“歡迎啊,歡迎。”
不知道第幾次,從我們進屋起,坐在牆角的老頭就一直重複着。
“抱歉啊,我爸這樣很多年了,先喝些茶暖暖身子。”
擺脫林中野獸後,我們終于在黑夜到來前到達這座河邊村莊,木屋大多已經被積雪壓塌,即使看上去完好的也不像能住人的樣子,又向裡走,才終于看到久違的亮光。
“謝謝。”
長官象征性的接過又放在桌台上。泰特倒是不客氣一仰頭水就滑到胃底。
“還是我要感謝各位啊,這樣的天氣能将信件安全送到。”
“雪災的損失這麼嚴重嗎?”借我的口,魏甯長官問道。
“哈哈,見笑了,雪災之前就已經這個樣子了,不如說因為雪災要清理積雪,村裡難得熱鬧了一陣。”
“雪災以前就已經這樣了?是發生過什麼嗎?”
“這倒沒有,更多的是村民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的?”
“是啊,從我出生起,就有人陸續離開,我的父親還沒事時,大家還怕着他這個村長,等他瘋了後,大家就都離開了,現在這村裡除了我就隻剩三戶人家了,說實話,這幾年我也已經打算去莫斯科,去大城市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爸的病,各位要是晚來幾年怕是要在雪地裡将就一晚了。”
“為什麼離開?我們在隔壁的村子可沒看到這樣的光景。”魏甯長官有些刨根問底了,在翻譯這句時我還猶豫要不要委婉些。
“這···”對面的脾氣很好,隻是猶豫了片刻便回答道:“如果是我出生前,雖然村莊偏僻但我們依然可以借着勒拿河與下遊的渡口交易,但從我出生後,河流就被封鎖,幾乎不可能在從外界獲得資源了,這幾年天氣這麼怪更是雪上加霜了。要再來杯茶嗎?”
見我的杯子中已經空了,他熱情的又添置了些。
“封鎖?沒有辦法過河了嗎?”
“是啊,對岸被一夥人占據,雖然多數河段足夠寬闊,但在有些河段河口狹窄,硬闖也隻會丢了性命。這座渡口已經好些年再沒有一條船出航了,各位要渡河嗎?既然信件已經送達,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不能在麻煩各位冒險了。”
和這位年輕的村長說明探險隊的困境,他也面露難色替我們擔憂起來。
“最後一條船已經停滞十年以上,更沒人養護,現在的狀态怕是”
“沒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往下遊的渡口嗎?”魏甯長官還是不死心,想要抓住一切機會。
“對了,還有一艘!”我還沒來得及翻譯,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
“隻是,我還是帶各位去看看吧。”
點燃便攜的煤油燈,我們一同回到漆黑的夜色中,向着河邊渡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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