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絲愣了愣,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說,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選我。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想要挑選繼承者的打算,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在考慮着如何才能夠讓自己永遠保留住海巫的魔力。所以她才……我是說,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所以她才想要讓你為她取來海洋之心,這樣就能解除海巫的血源詛咒,并且永生不滅。”蒂亞戈直白地補充完了她回避掉的内容,态度溫柔依舊,“這是她的問題,不是你的。所以,你對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柏妮絲。”
“而且我之所以會忽然問這個,也是因為想到了格蘭德爾的話。”
“是那些關于在北境之國發生的事?”
“沒錯。”他點點頭,“如果按照我們剛才的推測,這确實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因為憎恨你得到了海巫魔力而報複你的惡魔會做的事。但是這個猜測無法解釋發生在北境之國的事,畢竟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你還沒有成為海巫的時候,就開始冒充你的樣子去接近其他的惡魔,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還是為了報複嗎?可報複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讓柏妮絲微微一震。
“如果還是為了海巫魔力的歸屬結果,那不就意味着,他已經提前知道了你一定能繼承海巫的魔力嗎?
而如你剛才所說,烏蘇拉到了最後關頭還在計劃着的,仍然是想要解除自身詛咒。所以我認為,雖然赫克托聽起來很像我們要找的那個海洋惡魔,但其實并不是。”
他說得沒錯,柏妮絲失望地想着。而且就算烏蘇拉真的已經确定好要将自己選做繼承者,也沒道理會提前告訴赫克托,那不是她的作風。
赫克托對烏蘇拉來說,隻是一個忠心又好用的仆人,她從不相信任何生靈。
“更何況,關于冒充你的這件事,在當時的情況來看,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報複。畢竟那時候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對你也沒有産生任何影響,直到今天。”
今天?
柏妮絲被這個詞觸動到,腦海裡不知怎麼的,想起了薩布麗娜被詛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樣,以及在勘察加遇到的變異體身上,也存在着同樣的詛咒這件事。
還有魔鏡。
既然當時聽從于魔鏡的那些變異體都是被那個冒充自己的海族惡魔所制造出來的,那麼魔鏡顯然也是見過對方的。
聯想到魔鏡并不能自我行動,必須靠别人才能将它帶去其他地方的特點,柏妮絲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以前從未想過的地方:
在馬其頓王國的王後因為試圖謀殺那位叫什麼白雪還是冰雪的公主而被抓捕之後,她曾在光明教廷的元老院審判中辯解稱,自己的所有行為都是受魔鏡的指使,還将魔鏡的每一處細節以及鏡中靈的召喚方式都坦白了出來。
然而教廷根本沒有在王宮裡發現這面鏡子,于是後來便裁定是王後在撒謊,随即宣判将她斬首。【1】
魔鏡是什麼時候被人帶出王宮的?又是什麼時候,被人帶來這個新世界的?
這個問題她之前從未注意到過。
想到這裡,柏妮絲忽然顫抖一下,連手裡的杯子都差點掉下來。
她迅速轉頭,睜大眼睛看着蒂亞戈,淺綠色的眼睛中有種燦爛的明亮:“冕下,我們還能找到那位……呃,抱歉,我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了,就是那位在勘察加遇到的警長。你說過他也是來自原世界的人,而且還是家族世代為馬其頓王國服務的獵戶,是嗎?”【2】
蒂亞戈眨眨眼,替她将手裡的水杯端到一旁放好:“馬克西姆·西多羅夫。是的,我記得他,你為什麼會忽然想到要找他?因為魔鏡的事?”
柏妮絲點點頭:“既然他是馬其頓國的皇家獵戶,又曾經為當時的魔鏡主人,也就是那位後來被砍頭的王後做過事,或許還不止一件。那我想,也許他會知道點什麼。”
“好,跟我來吧。”
也是在走出觀測中心後,柏妮絲才注意到,太陽剛從海平線下升起來。
金紅色的瑰麗晨曦在天空中暈染出大片的斑斓色彩,濃郁到幾乎将遙遠的海天交界線壓碎,整個海面看起來都像在燃燒那樣,也給蒂亞戈飄散在海風中的淡金色長發鍍上一層淺淺的金棕。
過于燦爛的光線,将他本就色澤淡薄的發梢焚映到幾乎透明。
她注意到對方眉眼間那種雖然不太明顯,但仔細觀察卻還是能被發現些許的隐秘疲憊感,頓時有些猶豫:“要不,我自己去吧?你可能一晚上沒睡,看起來好像有點累。”
“沒關系,跟你有關的事比較重要。”他簡單回答着,同時順手牽起柏妮絲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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