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後,光明神很快便停下了這種沒有意義的自言自語,?轉而安靜地注視着對方那張因為不帶多少表情而顯得格外疏離的白淨側臉:“您好像正在擔心着别的什麼?”
“我得先回海洋一趟。”蒂亞戈回答着,?重新掀擡起的濃密眼睫下,是一對蔚澈無波的藍眼睛,?色彩和眉心的海神印記如出一轍。
“現在?”奧格斯格有點驚訝。
他嗯一聲,?望着混沌之都那永恒黯淡的天空,深灰黃色的厚重雲層壓在頭頂,?隻剩一線蒼白流光還徘徊在視線盡頭,?入目所及之處皆是荒涼又寂靜的:“她遇到麻煩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再去問對方口中的“她”是誰,奧格斯格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輕輕眨下眼,故意确認道:“是我想的那個孩子嗎?讓您連加冕禮都放棄參加的海族生靈?”
“所以說,?您那個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那這麼看來,我們之前的賭約已經有結果了。”
“是。”
“您赢了。”蒂亞戈很幹脆地承認到,緊接着便消失在了一片銀藍光輝中。
跟着他來到那片明顯區别于其他海域的洋面上空,?奧格斯格透過那層虛幻的彩虹光霧,一眼便看到了正被潮靈維護在身後的柏妮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很難想象,?擁有着這樣一雙清澈淺綠雙眼的少女會和曾經的烏蘇拉一樣,?是海底唯一的君主級惡魔。
不管是從眼神中還是她的各種行為,奧格斯格都感受不到任何與她身份相關的,本該屬于海巫的殘暴與陰暗兇惡。似乎那些同樣的魔力繼承到了她的身上,?所帶來的隻有和曆任海巫一樣極為美豔惹眼的漂亮外貌,卻又因為神态中總是不自覺流露出的天真純淨而形成一種迷人的反差感。
小魔女。
這個形容放在她身上倒是比海巫或者惡魔一類的詞要來得貼切得多。
這麼想着,奧格斯格收回視線,很快和蒂亞戈一起來到那片尚帶潮濕的海底沙地上,向面前迅速朝他們跪地行禮的所有生靈微微揚下臉:“起來吧。”
邊說着,他的注意力邊在海皇與柏妮絲之間不動聲色地轉過一圈,燦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像是在笑那樣。
當柏妮絲站起身無意間擡頭和他的目光對上時,立刻産生出一種類似于被耶夢加得注視着,仿佛隐藏在内心裡的一切秘密都被瞬間洞穿,與但相比之下又要容易忍受得多的清晰戰栗感。
她僵硬着重新垂下視線,細微的動作被蒂亞戈察覺到後,他旋即朝前跨出一步,将自己橫隔在奧格斯格的視線與柏妮絲之間,微微低頭專注地看着對方,說出口的話卻是在詢問着一旁的海浪精靈:“發生什麼事了,潮靈。”
“回冕下的話……”
潮靈很快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完整且簡練地概括了一遍,說出口的話落在柏妮絲的聽覺裡仿佛匆匆擦過耳畔的風聲,隻有眼前這個金發少年神的存在是真實的。
那雙清晰映照着自己模樣的蒼藍眼睛,柏妮絲看着它們,莫名覺得有些許的陌生感。明明眼前這個人,外表是蒂亞戈的,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是蒂亞戈的,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卻和以前有些微的不同。
在那些熟悉的溫柔與真實情感之外,她還敏銳捕捉到了另一種像是在對她非常好奇的情緒。
這在以前的蒂亞戈眼中是不曾出現過的。
還有剛才突然闖進自己腦海裡的那個聲音,明明來自于蒂亞戈,卻又和夢中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的聲音一模一樣。
一時間,她忽然感到有些不确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蒂亞戈還是别人。
聽完潮靈的解釋後,蒂亞戈略略垂下眼睑,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回應,一旁的海皇卻率先開口了,語氣中帶着令人膽寒的強烈憤怒,甚至是咬牙切齒:“冕下,海巫帶着她所有的手下突然進犯淵海神域,殺死了無數無辜海族,還卑劣地騙取了潮靈信使的信任為自己開脫!這樣的惡魔,必須立刻将她處以死刑才能給那些枉死的生靈們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圍守在一旁的數千人魚軍隊忽然齊刷刷朝蒂亞戈單膝跪了下來,将手裡的武器長矛刺立在旁,垂首緻禮着齊聲高喊:“懇求冕下将海巫處以死刑,還淵海神域公道!懇求冕下将海巫處以死刑,還淵海神域公道!”
眼前的這一幕讓柏妮絲格外焦躁,甚至不知不覺間滿身都是薄薄冷汗。她第無數次想起烏蘇拉曾經如同詛咒般對她說的話:
“他們都隻會盼望着你去死。”
閉上眼睛将那個惡毒的聲音從腦海中勉強壓制下去,柏妮絲不自覺地握起手,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間,帶來清晰綿長的刺痛感。這讓她稍微冷靜了些許下來,可那種近乎本能般的想要逃跑和遠離一切的沖動并沒有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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