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味,對她而言,十分熟悉。都是草藥淡淡的氣息。不過此時,白從簡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不是該如何開口。“今兒七小姐來這裡,也是來奉燈的嗎?”白從簡又問。他的語氣溫和,入耳十分舒服。蕭子魚點頭,“我想給母親奉一盞長明燈!”“原來如此!”白從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随我來!”他上了右側的樓梯,蕭子魚雖然疑惑,卻也跟了上去。然而此時,初雪和初晴卻被殿内的侍衛攔住,初晴眼看蕭子魚就要和少年離開,心裡一急,喚了一句,“小姐!”蕭子魚頓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從簡,“公子這是何意?”難道,這燈樓的上層是不允許她帶人前往的嗎?“你可以來,她們不行!”白從簡語氣和緩,解釋,“第七層的燈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他說的風輕雲淡,蕭子魚卻十分詫異。其實,蕭子魚從第一次和白從簡談話開始,便知道這個人的性子并不似她看到的那樣平易近人,可以說他甚至有些霸道。這種霸道,不容人拒絕。他的一句話,讓站在不遠處的初雪和初晴都十分警惕,看着他的神色也帶了幾分戒備。再過幾年,蕭子魚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雖說大楚民風開放,卻沒有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道理,這說出去蕭子魚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你在擔心什麼?”白從簡笑了笑,“佛門乃是清靜之地,你不用這樣一直防着我!”蕭子魚被堵的啞口無言,隻能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一時神色茫然。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白從簡看着蕭子魚的眼神,十分的認真溫和,宛若冬日裡的緩緩流過的溫泉,又似春日裡暖風拂面。他像是在告訴她,他不會害她。蕭子魚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的明顯,像是與身俱來就帶着的想法。蕭子魚想了想,“我沒防着你!”“假話!”白從簡說完後,又朝着樓上走,“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也總是喜歡說違心的話。雖然,我知道她說的并不是真話,可是日子久了,假話聽着聽着也像真話了!”他說的随和,卻又透着絲絲無奈。蕭子魚對初雪和初晴丢了一個讓她們安心的眼神,便跟在白從簡的身後朝着樓上走去。他說的話,她都聽着,但是卻不知如何回答。半響後,蕭子魚才問了一句,“我和公子也僅僅見過一次而已,雖然受你恩惠,但也是你應允的。”他們,根本不熟。白從簡停下腳步,看着她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不禁又笑了起來。他本就生的儒雅隽秀,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溫柔極了。“不……不是一次!”白從簡目光深邃,聲音低沉,“我們認識的!”認識?蕭子魚疑惑的看着白從簡,神色裡全是不解。她何時認識白從簡的?她竟一點也不知。于是她琢磨一會,試探着問,“是在京城裡?”白從簡表情柔和,淡淡地嗯了一聲。蕭子魚低下頭,眸光微閃。京城?她在京城也甚少踏出蕭家的府門,她不喜歡赴宴,更不喜歡應付那些她不喜歡的陌生人。而且,蕭子魚并不覺得自己的記性已經差到這樣的地步,見過面的人,不會不記得。尤其是眼前這位,長的隽秀似深山青竹的男子。她見過,必定會記住。蕭子魚沉默了許久,又問,“是我落水的時候嗎?”那一和崔明秀在京郊,因為突如其來的慌亂,她選擇逃避往後走,結果卻和崔明秀相撞落了水。那時的她,肯定十分的狼狽,模樣更是可憐……那樣的她,想不被人記住都難。白從簡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說,“也算是吧。”(ps:2更~)(未完待續。)正文101:不記得也沒關系(140月票加更)“你現在不記得也不要緊!”白從簡道,“你總會想起來的!”說完,他又邁着步子朝着燈塔上層走去。這句話的語氣,充滿了長者對孩子的寵溺。蕭子魚一雙纖細的眉皺了起來,心裡忍不住嘀咕,他這話回答了還不如不回答。而且,還說的如此奇怪。她雖長的嬌小,但是哪裡像個小輩?蕭子魚有些氣惱的跟在他身後,低聲說,“那我要是永遠都想不起來呢?”她想不起來,他便不提點一下麼?“那也不是什麼大事!”白從簡語氣緩和,“總會有新的記憶補上!”他越說越玄乎,蕭子魚根本不明白他說什麼,隻好選擇閉上了嘴。七層燈樓,說高不高,等低也不低。她是習武之人,一口氣到了頂樓自然是氣息不變,然而在她身邊的白從簡亦是如此。這讓蕭子魚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是說體弱麼?怎麼會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神态如常,氣息也十分的平穩。她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問出口。蕭子魚總覺得要和眼前的人,保持距離。越遠越好。最頂層的燈樓裡,早已站了一個高壽的老僧人,他站在燭光之中,顯得十分和藹慈祥。他在詢問了白從簡一些問題後,點頭說:“貧僧知道了!”說着,老僧人便請蕭子魚寫下了顧氏的姓名,拿出一盞用白玉制成的蓮花燈座的燈盞,讓蕭子魚親自點上。蕭子魚想起許嬷嬷的話,搖頭說,“大師,是不是該換一個盞燈?”她的母親并不是大貴族裡的夫人,更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所以這樣的燈座,她怕母親的命數壓不住。她雖不信這些,但是許嬷嬷既然叮囑了,她就應該多留意。“不用!”白從簡在一邊回答,“這個就很好。”老僧人笑的溫和,“女施主應該相信貧僧!”蕭子魚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白從簡站在她的身側,過了會又問她,“七小姐也點一盞吧!”他說的肯定,絲毫不給她婉拒的餘地。即使蕭子魚知道這個人的性子如此,卻也有些失神。她從不喜歡别人強迫她做什麼,然而白從簡的舉動,她卻不讨厭,甚至覺得他是為她好。而且,蕭子魚也知道,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和他争執。佛門清靜之地,鬧大了也是笑話。不過是區區一盞長明燈而已。她沒有反駁便是默認了,老僧人這次拿出的卻是芙蓉玉細雕的蓮座燈盞。芙蓉玉顔色粉嫩,燃上燭火後,更顯得嬌豔奪目。然而,這種玉石且不說本身就很貴重,尤其是這種稍大一點玉石,更是難以尋覓。她記得大伯母有一雙芙蓉玉镯子,走到哪裡都舍不得摘下來,十分喜愛。寒山寺的僧人,是從哪裡找來這樣罕見的東西的?不過,她也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下一刻白從簡便推開槅扇走到了燈樓外,對她揮手一招,說,“過來!”“這裡風景雖不及晚上好,但是白日裡也有白日裡的妙處!”他繼續說,“其實這裡能看到最美的景色,并不是在寒山寺!”蕭子魚站在殿内,借着柔和的燭火之光,看着不遠處的少年,神色微斂。那個人,隻是站着,便似罕見的風景。她想起曾有人說白家二爺白清,宛若水墨畫裡走出來的谪仙,一舉一動皆是風情流動。但是,比起白清不染塵埃的不真實,她反而覺得這種儒雅又隽秀的白家小爺,更加的随和。自然,這種随和,也不過是表面。倘若真的随和,怎麼可能讓白家從那場無止休的政治鬥争裡安穩的退出來。蕭子魚走上前,下意識将兩個人的距離挪遠了一些。此時的霧已經散開,薄弱的陽光透過雲層,給遠處的高樓染上了一層金粉。樹木被昨夜的雨水沖刷幹淨,枝葉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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