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溪在花園裡看到兩個小丫鬟,小丫鬟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的對話内容。一個小丫鬟先開口問:“你說這霜兒姐姐的死真的會和大小姐有關麼?”她話裡的大小姐自然說的是洛翊楓。
另一個小丫鬟回答:“這誰說的準。但是我感覺不至于,她一個小丫鬟,完全都接觸不到大小姐。而且就算真惹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完全可以直接打發了她,何必自己動手?”
明顯第二個小丫鬟心裡還想偏向于相信洛翊楓的。那丫鬟大概也覺得這種說話還是可信度更高一些,于是岔開了話題:“其實我也這麼想,但是畢竟屍首在大小姐房間外發現的,總感覺其中有問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兩個人的對話顧辰溪卻是實實在在地聽了進了心裡去。顧辰溪消化了一下對話内容,就帶着尋安往正廳走去。他一邊走着,一邊思量着。
眼見着正廳就在眼前,顧辰溪突然回頭對尋安說:“不許亂說我們去了哪。别人問就說去了花園,之後迷路了,一直在園子裡閑逛,知道麼?”
顧辰溪既不想給做自己添堵,更不想給洛翊楓惹麻煩,于是提前囑咐着尋安。尋安跟了顧辰溪這麼多年了,這些小道理就算顧辰溪不說他也還是懂的。
顧辰溪回到正廳的時候,發現顧銘遠和洛志遠已經也聊完了天,似乎正在等着自己。看着顧辰溪回來了,顧銘遠開口問:“幹嘛去了?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顧辰溪怎麼會把自己的真實行蹤告訴顧銘遠,于是顧辰溪随意扯着慌:“沒什麼,知道到處轉轉,畢竟也不熟悉相府,一時間在園子裡迷了路。”
顧辰溪看似說的沒問題,但是别人不知道,顧銘遠不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記憶超出常人,隻要自己見過一次的東西,都能準确無誤地記住,更别說是這個來了幾次的相府。
但是在洛志遠面前,顧銘遠也沒有揭穿顧辰溪,他隻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顧辰溪自顧自地坐在顧銘遠的身邊,還是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但是似乎顧銘遠并沒有打算讓他置之度外。
顧銘遠開口問顧辰溪:“辰溪,對于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麼?”顧辰溪沒想到兄長居然會直接把矛頭指向自己,他明明一直說的都是不感興趣這件事。
顧銘遠一這麼問,就連洛志遠都不禁也把目光轉向了顧辰溪。洛志遠看着顧辰溪,等着他開口。顧辰溪想了一下,悠悠地開口回答:“這種事不是我擅長的,但是我感覺這件事還是要對盤問一下府上的人。”
顧辰溪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顧銘遠,繼而又把目光轉向洛志遠,他繼續開口:“我個人認為,既然之前知府的盤問一無所獲,那麼隻能繼續加大力度,再次盤問,尤其是府上的女眷。”
顧辰溪說完這話,顧銘遠倒是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看着他,似乎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洛志遠現在倒不是着急想知道為何,他現在隻想盡快破案。
顧銘遠沒有等來顧辰溪的解釋,但是他也不在意,他直接看向洛志遠,問道:“既然辰溪說了,不妨就試試。不知洛丞相這邊是否方便?”洛志遠現在隻想及早破案,他可不想一直鬧的相府雞犬不甯,人心惶惶的。洛志遠直接開口應下,說沒問題,他立刻去安排。
其實顧辰溪這麼做,還是因為剛剛聽到的兩個小丫鬟的對話。他現在愈發覺得有隐情了,他心裡還是想着找出真相,哪怕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就是為了洛翊楓。
洛志遠說完話就下去準備了,廳裡頓時隻剩下顧辰溪和顧銘遠兩兄弟。顧銘遠看着顧辰溪,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顧辰溪不知道兄長在想什麼,但是他也不想去猜測,于是直接轉過了頭不去看顧銘遠。
盡管顧辰溪的眼神已經轉走了,但是顧銘遠還是一直盯着顧辰溪看着。顧銘遠知道,顧辰溪對自己說了謊,剛剛他出去那麼久,一定是有什麼事,但是隻是顧辰溪沒有和他坦白而已。
但是既然顧辰溪不想說,顧銘遠也不會問,就算問想必顧辰溪也不會多說。索性兄弟兩人誰也不開口說話,隻是安靜地等着洛志遠去準備。
距離洛志遠出門去,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他才再回來。洛志遠一進門,态度還算恭敬地對顧銘遠開口說:“大皇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随時可以開始。”
顧銘遠點點頭,直接起身就準備去開始行動。顧辰溪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着顧銘遠。盤問開始了,這次是由顧銘遠和顧辰溪兩個人親自審問。
之前隻是由知府來做這件事,之後再彙報,難免其中有一些疏漏。這次為了防止出問題,顧辰溪和顧銘遠親自審問。知府隻是幫忙組織着審問,洛志遠也很是配合,加之顧銘遠身邊有顧辰溪幫忙,整個審問的過程倒也進行的還算順利。
審問結束,洛志遠本打算留兩位皇子在府上用膳,但是顧銘遠和顧辰溪直接拒絕了。回到了顧銘遠的王府,兩個人也頓時放松下來。顧銘遠讓人準備晚膳,自己則和顧辰溪閑聊起來。
顧銘遠主動開口問顧辰溪關于今天盤問的事情:“你覺得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辰溪搖搖頭,沒有回答。其實不是顧辰溪不知道,隻是顧辰溪不想說。
不說别人,他就感覺相府的夫人—王可心很有問題。但是畢竟王可心是相府的夫人,這無憑無據的話,自己可不敢亂說。在盤問的時候,王可心雖然一口咬定這件事和自己無關,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有問題。
而且王可心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讓人想不亂想都不可能。但是這些話顧辰溪沒有對顧銘遠直說。他想的是,要等自己要拿到有力的證據的時候,就可以打個措手不及。
接下來的幾天,顧辰溪會和顧銘遠準時去相府,顧銘遠會忙着明面上調查,顧辰溪對顧銘遠說的是,自己在家無聊,就跟着出來轉轉。每當顧銘遠調查案件的時候,顧辰溪就自己躲到一邊去。
顧銘遠知道顧辰溪辦事有分寸,自然也也不會一直盯着他。但是實際上,顧辰溪可不是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無所事事,他其實一直在暗地裡調查這件事。
有了顧銘遠明面的調查,倒也算是幫顧辰溪着暗地裡的調查打了很好的掩護。一連兩天,顧銘遠和顧辰溪兄弟倆人日日準時來相府,在相府也是忙着調查細節。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三日的時候,顧辰溪找到了王可心身邊的李嬷嬷在霜兒失蹤那個午後,也不在的證據。這樣一來,有了證據說話,想必李嬷嬷也沒辦法抵賴。
顧辰溪直接去找在第一現場勘查的顧銘遠,顧辰溪把顧銘遠叫到一邊,小聲地說:“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證據。”顧銘遠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做事有分寸,但是卻不知道顧辰溪居然是去暗裡調查這件事了。
一時間顧銘遠還是有些意外的,但是緩過神來,顧銘遠開口問顧辰溪找到了什麼證據。顧辰溪在顧銘遠耳邊小聲地回答着,隻見那顧銘遠的眼神越來越亮,似乎發着亮光一般。
隻看顧銘遠的神情,就知道顧辰溪的證據還是很關鍵的。顧銘遠當即停止了調查,叫上顧辰溪,直接去找了洛志遠。此時洛志遠正在書房焦急地等待着兩位皇子的消息。
洛志遠見到兩位皇子一起來找自己,洛志遠竟然還有些開心。見這架勢,想必是調查有了結果。洛志遠趕緊請兩位皇子進門坐下,還主動問及是否有了進展。
洛志遠作為宰相,本身自己府上出了這樣的事,就讓他覺得臉上無光,現在有事一連幾天,案件毫無進展,他不着急都怪了。顧銘遠沒有主動邀功,直接對洛志遠解釋:“這件事還要多虧了辰溪,都是他細心,都是因為他才有了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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