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好。”
羽生清安低着頭朝着這個霸占他位置,幾乎半個身體卡在他腿裡的虛幻生物點點頭。
小男孩長有一雙顔色淡淡的黃金瞳,絲毫不像他那雙黃金瞳那般森冷可怖,身穿黑色晚禮服,戴着素白色的領結,眼瞳明淨,臉頰柔和,有股介乎男孩和女孩之間的稚氣,幹淨得好像生來就不曾踩過灰塵,腳上穿着擦得閃閃發亮的白色方口小皮鞋。
“不錯嘛,比我哥哥好多了,各個方面都比我那廢柴哥哥好太多了。”小男孩打量着羽生清安微笑拍手點頭,像是見到了心滿意歡的商品,“不過,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對了,可以讓我出來嗎?”
他現在還卡在羽生清安的腿裡,可是他似乎并不想把本屬于羽生清安的座位讓出去。
“嗯。”羽生清安後退至一旁,身體貼在熱地發燙的水密艙上。
“謝謝。”伴随着他那好聽的道謝聲,小男孩的身體漸漸變得實質化,不再像之前那般飄渺虛幻。
他調整好素白的領帶,将剛才被卡在羽生清安身體裡的衣領撫平,一舉一動都是輕柔優雅。他像是坐在轉椅上,腳尖輕輕點地闆,手肘自然地搭在把手上,輕輕一扭身子。那原本被牢牢定在機艙裡的固定式座位,竟然真的被他輕而易舉地旋轉了過來。
“初次見面,羽生清安,我是路明非的弟弟,路鳴澤,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小惡魔,當然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老闆。”路鳴澤雙手交叉撐着下巴。
惡魔?路明非的弟弟?羽生清安瞥了一眼旁邊喋喋不休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男大學生。
說實話,路明非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普通高中生,長相還算秀氣,行為舉止卻透着些許猥瑣氣,喜歡微微駝着背走路,除了一開口就是絕世好槽,目前還沒發現其他過人之處。
而他的弟弟居然如此優雅,舉手投足充滿了貴族該有的氣派,而且展現出來的實力深不可測。
“老闆是為什麼?”羽生清安問道。
“必要時為我做事,除此之外就是好好活着,始終對我有用。”
“我能有什麼用處?”羽生清安不了解,他不覺得神出鬼沒實力未知的路鳴澤會需要他,會一直記得他,真到了用人那天說不定連他長相名字都忘記了。
“就是因此,你才格外的有用。”路鳴澤仿佛看穿了他内心所想,緩緩起身,“明明前幾天還相談甚歡的好友在經過短短幾日後就叫不出你名字想不起你這個人了,你不覺得可悲,不覺得不公平麼?你不想報仇麼?不想報複這個忽略你的世界麼?”
“其實還好”羽生清安覺得小男孩的反應有些大了,仿佛那體驗對方也經曆過一般,“我已經習慣了。”
“呵呵呵,習慣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路鳴澤發出嗤笑聲,随手揮了一下,“但記憶不是,你喜歡過如雪一樣的漂亮女孩,你還記得麼?”
被外部岩漿照着通紅的船艙内突然浮現出一道虛拟屏幕。
第三人稱視角,不是記憶,是有人在偷拍。
如瀑布一樣的漆黑長發淩亂灑落在肩膀出,發絲被汗水打濕黏在女孩那精緻的臉頰上。她急促地吐着粗氣,雙手環住男孩的手臂,艱難地攀爬着看不見頂端的樓梯。男孩微紅着臉不着痕迹地挪開視線,放緩了前進速度,時刻留意着女孩随時都可能摔倒的迹象。
那是羽生清安第一次去東京塔,他隻去過那一次。
“我怎麼不記得這個”他自言自語道。
“可能是恐高,也可能是當時爬了很久,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太累了,所以給忘記了。”路鳴澤輕聲道出他的内心猜想。
“你信麼?那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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