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走的方向和昨夜他們看到燈光的方向相同。随着前行,一座像俯卧的海獅般的島嶼漸漸在視線中放大。隻是和大家猜想的不一樣,船和那座島嶼擦身而過,駛向遠方。
越過那座島後,海天更加開闊,一眼望去茫茫無物,看似巨大的海船,就如掉到玻璃上的一粒芝麻。
就在這時,一艘銀白色的遊艇破開海浪而來,很快就和他們并駕齊驅。遊艇四周或坐或躺穿着比基尼的女孩,有的在互相塗着防曬霜,有的端着紅酒品嘗。幾個穿泳褲的男士穿梭在女士之間,不時有人擁抱親吻。
“好浪漫啊。”萬蔻蔻眼裡全是星星,羨慕得似想飛躍過去變成其中的一員,“我決定了,一定要找一個有遊艇的男友。”她握拳堅定地捶了一下胸口。
“有錢的都是别人的男友好不好,”關盈绮酸溜溜地說道:“我們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的。”
“噫!”萬蔻蔻驚歎了一聲,突然指着遊艇上剛從船艙裡出來的一個人叫道,“那個人有點眼熟。”
“是不是想有錢的男友想瘋了,”關盈绮笑道:“在這裡也能碰上眼熟的人,你的朋友中有那麼有錢的人嗎?”
“當然有,”萬蔻蔻說了一半,“呸,不是我想有錢的男友想瘋了,我是說我的朋友中有很有錢的,不過是在大陸。我想起來了,”她跳躍着說道:“那個人是我們那天在藥店碰到的那個人。”
“哇,”關盈绮仔細看了看,歎道:“還真是那人,還真是有錢啊,我還以為他隻是一個街上的混混呢。”
“那些女人之中,沒有那天的那個女孩。”萬蔻蔻将所有的女孩看遍後,有些惋惜地說道:“也不知後來他們怎樣了。”
“隻是一個路人,沒有必要關心别人怎麼樣了。”關盈绮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人的一生中,能夠關心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人。”
就在這時,那個有些熟悉的年輕人,走到遊艇的前部,擁着一個正在釣魚的女孩滾成一團,旁若無人地吻起來,四周的人大笑着鼓掌歡呼。
好幾分鐘之後,擁吻的兩人才分開,似乎用力過猛,兩人面孔潮紅,躺在船上望着天空喘氣。
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看得關盈绮和萬蔻蔻久久無言。
“我也想要那樣的生活。”萬蔻蔻嘟囔道。
“可是你拿什麼去換?”關盈绮失笑道:“有些看似光鮮的生活,其實背後裡全是龌龊。”
“并不全是那樣,”萬蔻蔻向往地說道:“如果能有那樣的生活,我願意用我的全部去換。”
“就怕換來的隻是片刻的歡愉,”關盈绮神情複雜地說道:“卻要用一生的後悔去償還。”
說話間,那艘遊艇破開白浪,越過他們駛向遠方。漸漸地隻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再過了半小時,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船艙裡,終于體會到了久看無風景的無奈。大海美則美也,但如果在烈日下連續看幾個小時,就算是神仙也要變得暈暈沉沉,大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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