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到夏天最後的夜晚了。
拂面的風中,臣妍摘掉臉上的框架眼鏡,閉上眼睛,紛飛的發絲蹿進脖頸衣袖,心比風還要自由暢快,幾乎錯以為時光可以倒流,自己也回到學生時代。
她這麼想着,也就這麼說笑着出了口,“說實話,我感覺有點像在逃課……不過那會兒,我們是宿舍一群人逃課出去燒烤,玩得太興奮,回校錯過了末班車,不得不沿着河堤騎自行車回去,比不上現在這麼閑情逸緻。”
那會兒剛開始時興起共享單車的概念,一行人無奈之餘更圖新鮮,人手一輛,無憂無慮地汽車穿過大街小巷,充作青春的匪徒,心理生理雙重疲憊,現在都是回憶。
她的左側,駕駛員沉穩地驅使着承載他們的鋼鐵機器前行。
臣妍趴在窗沿,回過頭好奇發問:“诶,你逃過課沒有?”
沒有同行車輛的街道,卓灼順從紅燈停穩,單手靠在方向盤,毫不猶豫地回複。
“當然。”
因為餘光注意到她瞪圓的眼睛,沒忍住笑:“這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這還不算?”臣妍毫不猶豫地反問。
她拆開一顆話梅糖,扔進口中,在彌漫的酸意間闡述起他學生時代形象的高大。
“沒記錯的話,高中那會兒,你應該就沒有下過紅榜,誰進校都能第一眼看見你的照片,我們私下還說,你當時是跟附中本身劃了等号,代表着成績優異又樂于助人的完美形象。”
“如果可以,校領導肯定巴不得你就這麼一直讀下去。”
臣妍越說越興起,話語間其實還少提了一些高考出成績過後的誇張事——毫不費力的TOP2通知電話,市高考狀元,當年的校内喜報上最大的名字……都是詳盡的,她關于他的客觀記憶。
話中的當事人聽得安靜,還是不慌不忙,遊刃有餘地掌控着方向盤。
待她終于傾吐完畢,目光掃過人行道上醉酒的過路人,隻說:“人如果一成不變,什麼都不去體驗和經曆,隻知道一個人獨處,未免就有些太過自以為是。”
太過高高在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過手,自然地替她按開安全帶鎖扣,臣妍下意識屏息,再放松,嗅到與往日不同的、厚重的檀木皮革。
載着二人的車子停在一條後門巷道末,正好與遠處燈紅酒綠的Pub街錯開。
映襯之下,這處角落靜得仿佛被孤立。
臣妍四下環顧,好奇之餘,順口提問:“留學的時候有沒有遇上過什麼趣事?”
國内大學經曆應當大都差不多,學生會、比賽、集體活動……想想也知道其中的可能性。
“很少,還是科研本身的事情比較多,”他為她指出前路的方向,将人習慣性護在裡側,略作思考,說的很耐心,“不過,到處旅遊的時候倒遇上過很多。”
計算機是一門無趣又有趣的學科,極具矛盾的魅力,耗費的精力也并非三言兩語可以形容,不過,卓灼自然地将這番話省略,跳至重點部分。
有趣的并不是旅遊碰上的事件本身,而是創造事件的人。
他說起冰島遇見一對金婚的白人老夫妻,二人感情分分合合,卻在過了七十的年紀,選擇以旅程終結這段婚姻;又說起埃菲爾鐵塔下,國人男子帶着自己的絕症女友周遊世界,他們挺過跨國戀,卻沒能挺過命運的惡作劇,兩個人賣掉房子,都剃了光頭,絲毫不懼旁人異樣的眼光。
“有人對我說過,”卓灼頓了頓,垂眉斂目,将一些記憶中的話很自然地美化許多,“如果長些年紀,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全世界,就會忘掉煩心事,不再執着過往,人也會變得心胸開闊。”
他頓了頓,留意到臣妍不自覺的點頭,又沉靜地補充:“我覺得不盡然。”
卓灼拉開一處卷簾門,接過她遞過來的話梅糖。
這一回不必磋磨,隻需要和她一起,同樣随意拆開包裝,将酸澀咽入喉中。
他開始旅行的目的從來不純,哪怕後來嘗到好處,依舊是最初開始嘗試遺忘和釋懷的戰略性産物。
世界充滿了愛恨情仇,爾虞我詐,才會将青年摧殘成大叔的模樣,使其陷入循環往複的自我懷疑,又通過世界的萬般精彩處重生,可要是——
臣妍毫無所覺地笑,偏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坦蕩地将他的握住,“怎麼發起呆了。”
——可要是已經記錄過全部精彩處,還是隻中意這一朵心上的花該怎麼辦?
第35章C35黑咖啡。
“吱呀”的一聲響動,酒紅色斑駁的大門被推開,未來得及開燈,視野裡一整片的暗色。
身後的路燈寂靜地投射,為他們照亮上台階的那幾步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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