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使館方面還在持續更新中國公民的傷亡人數,盡管邵承昀已經知道辛榕被送進了醫院,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那些出現在屏幕上的數字還是看得他後脊發涼。
長達11個小時的國際航班,邵承昀幾乎沒合眼,就算淺睡一下,不出十幾分鐘就醒了。
辛榕這次實習的酒店就在倫敦,邵承昀不必再從機場轉車去德文郡。
距離爆炸發生過了将近20個小時,邵承昀終于在醫院病房裡見到了辛榕。
邵承昀手裡拿着一份剛由校董轉交的診斷單,由于火災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辛榕體内血碳氧血紅蛋白接近40%的數值,目前還沒有恢複自主呼吸。
這個數值很危險,再往上一點就有後遺症和并發症的可能性了。
邵承昀一手搭在門把上,先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辛榕身穿淺色病号服,臉上戴着呼吸機,閉眼躺在病床上。
邵承昀開門的手完全是冰涼的。
他進入以後,坐在角落的護工站了起來,沖他比了一個手勢,又用嘴型說:剛睡着。
這個簡單的語義讓邵承昀稍微定了定神。他走到床邊,輕輕探了一下辛榕的手背,那上面還留着針,皮膚的溫度比較低。
但這畢竟是帶有體溫的觸碰,邵承昀摸到了辛榕的手,一顆心也稍稍放下了。
他與護工站在房間角落裡說了幾句話,護工先出去了,留下邵承昀陪床。
這時已是英國當地時間淩晨兩點,外面暗透了,病房裡隻有些許從走廊透進的光線。
邵承昀坐在椅子裡,上身躬着,手肘支在膝蓋上,定定地看了辛榕差不多有七八分鐘。
由于呼吸機卡在顴骨處,顯得辛榕的臉更小了,好像邵承昀的手一張開,就能蓋住他的整張臉。
最後邵承昀低下頭去,很輕地,以嘴唇吻了吻他的手背,低聲和他說,“早點好起來,别再讓我擔心了。”
這一晚邵承昀陪了辛榕五個多小時。單人病房裡空間有限,邵承昀基本都在椅子上坐着,守着辛榕睡覺,中間有一陣他實在太困了,出去買過一杯咖啡抽了兩支煙給自己提神。
直到天光亮起,護士進來查房,邵承昀想了想,那個一年的約定還沒到,辛榕突然見着自己會不會覺得為難。于是在辛榕清醒之前,他自己從病房出去了。
連續20多個小時沒有睡覺,邵承昀也實在扛不住,就在醫院附近随便找間賓館開個了房間,一進去就倒頭睡了半天。
起床以後他第一時間聯系上護工,得知辛榕的呼吸機已經摘下,意識也很清醒,隻是因為吸入性灼傷對咽喉的傷害,目前還沒辦法說話。
護工前一晚從邵承昀這裡得了一大筆小費,态度很是殷勤,講完電話以後還不忘拍張照片發過來。這天上午有幾位同學來醫院探望過辛榕,給他帶了氣球和花束,病房裡看着也有了些色彩。
昨晚的那幾個小時,邵承昀守在床邊,卻沒見着辛榕睜眼的樣子,沒與辛榕對視過,總覺得心裡缺了一塊。
他本來想去病房再看看辛榕。可是面對護工發來的照片,又有些猶豫了。
就算概率很低,但在過去的大半年裡辛榕是有可能與其他人交往的。于情于理,邵承昀不該打擾他。
最後邵承昀沒去醫院,既然答應了辛榕一整年不聯系,那他就守信到底。
邵承昀隻給護工發了個信息,讓對方在辛榕睡下以後告知自己一聲。晚上不用護工陪床了,邵承昀自己來陪。
餘下的半天時間,邵承昀待在酒店裡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一直等到晚上十點以後,護工才發來信息,說辛榕剛輸完靜滴現在睡下了。于是邵承昀匆匆出了酒店,去和護工交接。
邵承昀進入病房時,辛榕已經睡得沉了。那一抹從窗口投入的燈光,還是落在他被子上,邵承昀也像昨晚一樣,坐在椅子裡守着他。
呼吸機總算是摘了,辛榕的臉色也不似先前那麼蒼白。邵承昀看着他,心裡多少要好受些了。
坐了兩三個小時,邵承昀想去買杯咖啡,起身時腕表的表盤不慎碰到了金屬的椅背,發出很輕的一聲響。
邵承昀定了定,回頭再看辛榕,沒醒,他舒了口氣。
等他喝完咖啡再回到病房,辛榕還是閉眼躺着的。邵承昀又坐回椅中。
他訂了這天早上八點的航班回國。
并不是他不想在這裡陪辛榕,而是擔心對方未必願意提前見到自己;另外,邵承昀也怕提前聽到那個答案。
也許是一杯咖啡提了神,邵承昀回來以後心裡的情緒也滿了些,一時沒忍住,輕聲地和辛榕說了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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