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類在矯情地不斷探索喜歡與愛的區别,在我看來,大約一個是情窦初開的投石問路,一個是情到深處的脫口而出。可沈小二當時還太年輕,不知道“永遠”不能輕易說出口,他也不曾知道,自己的輕率,讓另一個人在往後的很長年歲裡,一直都在孤獨而無休止地回憶這恍如虛幻的溫柔。
沈虔很快就習慣了拄拐步行的生活,醫生表示再過一個月就能裝假肢了,給了本冊子讓他們先研究一下。
小冊子上印滿了花花綠綠的腿和胳膊,還有參考價位和使用年限,沈示估算了一下這筆費用,還真不是個小數目。
就在他愁雲慘淡地計算着自己債務的時候,沈虔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聲。
沈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屏幕,是條短信,看不見内容,隻能看到發信人在通訊錄裡的名稱是“學姐”。
“哥。”沈示拍了拍正坐在床邊看書的沈虔,“有信息。”
沈虔的目光滑向還沒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隻是“嗯”了一聲,并沒有要拿起來看的意思。
“好像是學姐。”沈示便提醒他,“是不是找你有事?”
“沒什麼事,”沈虔緩緩地翻過一頁書,淡淡道,“應該是想過來看看,我已經讓她别麻煩跑一趟了。”
沈示這才想起來,昨天上午沈虔就接了個電話,而後一整天心情都有些低落,大概就是學姐打來的。
這段時間裡學姐其實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之前沈虔還在ICU的時候沈示代為接過,也不敢和她說具體情況,隻說人還在昏迷。後來沈虔從ICU出來了,學姐也打來過電話,隻是他沒有接。
兄弟倆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别無二緻,沈示明白沈虔的心思——換做是他,也不會願意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沈虔向來是榜樣,從不讓家人操心,溫柔又體貼,經曆磨難後也很快接受了現實。
可沈示知道,他接受現實,卻并不是因為他的内心有多強大,而是因為除了接受之外别無他法。
别無他法,的确很令人讨厭,可偏偏人世間許多事皆是如此。
沈示沉默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你們那個培訓班的事兒現在怎樣了?有沒有人願意合作?”
“你還惦記着呢?”沈虔合上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聽說是找到了,應該能趕在放暑假前弄好。”
沈示聞言,心裡稍微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至少培訓班保住了,雖然這個剛剛起步的“事業”不知道能走多遠,但好歹是一盞明燈,看着它就能找到前進的方向與希望。
就在沈示胸中情緒百轉千腸之時,手機響了,他以為是梁媛,拿出來一看,屏幕上卻顯示着沈枭航的大名。
沈枭航那貨大概是想趁着成績出來前“人生得意須盡歡”一把,高考完就和幾個同學一道兒開開心心出去度假了,這麼多天也沒個消息。而此時一打來電話,說的便是沈示完全不想提起的另一個話題:“二子!高考成績出來了!你猜我考得怎麼樣!”
沈示愣了一秒,才發覺傳說中出成績的日子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他将介紹假肢的小冊子放到桌上,拿着手機走到病房的陽台,輕輕帶上門,這才道:“瞧你的興奮勁兒,得是考了七百五?”
“七百五還是留給公主考吧,我等屁民考個三百五夠夠兒的了。”沈枭航大言不慚地報出自己的成績,又追着問,“你呢?查分了沒?”
“沒呢。”沈示伸手捏了捏鼻梁,“等會兒我去網吧查一下。”
“去什麼網吧啊!”沈枭航咋呼着自告奮勇,“考号給我,我來給你查!”
“我等會兒自己查。”沈示說着,又歎了口意味不明的氣,“查完我再告訴你。”
“得得得,就你事兒。”沈枭航有些不滿,“怕我比你早知道還是怎麼的。”
“嗯,”沈示應了聲,勉強扯出一個笑,“萬一分太低,我還得加點兒告訴你,否則多沒面子。”
成績對沈枭航來說比“今天中午吃什麼”還不值一提,也就是高考還能讓他多說個三兩句。談完這個,他又順道問起了沈虔的情況,還說要帶大花籃來元市看他們。
沈示依舊沒和他說得太具體,隻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還沒完全恢複,過陣兒再說。
等他講完電話回到病房,沈虔已經不看書了,正坐在床上按着腿,見他進來便轉過頭來問他:“成績出來了?”
“嗯。”沈示坐到床沿,幫他輕輕揉按起了另一條腿,“中午給你送完午飯我再去查。”
“你先去查吧。”沈虔拍拍他的手,“我等會兒自己出去走一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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