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虔拿着報紙上的新聞念給她聽,說販毒不可能隻有這點利潤,她才算是半信半疑地稍微松了口氣。
可盡管如此,她依舊不願認可這個小兒子的“贖罪”。
梁媛始終未曾動過那些錢,卻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對着那些彙款單發呆——從沈示逃離那家“康複中心”開始,她就陷入了另一重左右為難的困境。
她覺得自己應該原諒,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放任。兩個念頭在她心裡相互厮殺,每天晨昏定省地來一遍,卻誰也無法将對方置于死地,最後隻在心上纏了一層又一層麻木的老繭。
我呢,每天趴在沈小二房間的窗台上,看着沈記從舊到更舊,然後在某一年,被拆遷隊的推土機浩浩蕩蕩地拆了。
被一并拆除的還有隔壁的晏家大宅。
春去秋來,一牆之隔的庭院從一片花開花落的繁榮到枯枝敗葉的蕭條,我卻也沒再見過那個曾經住在裡面的少年。
其實我有時候會想沈小二,懷念他掌心撫過我皮毛的溫度,想念他投喂給我的小魚幹,卻鮮少想起晏少爺。
大約是因為他真的不太讨喜的緣故吧。
隻可惜,我在人間活了十餘載,卻始終沒有機會告訴沈小二我愛他。
第126章
沈小二再次和沈虔聯系上是三個夏天之後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那些年都經曆了什麼,反正特别有通緝犯的氣質。
那時已經快過年了,他大晚上的偷摸着用一個不記名的手機号給沈虔打電話,也沒說自己具體在哪,隻是問了一些家裡的近況,在沈虔讓他回家的時候說自己太忙走不開。
沈虔也沒有逼他,告訴他想回來的話随時打自己電話。
其實沈虔心裡非常清楚沈示的顧忌。
那幾年裡,他也曾不止一次旁敲側擊地問過梁媛的态度,卻始終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之後兄弟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聯系着,聊一聊近況和工作,彼此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沈虔絕口不提當年“康複中心”的事,沈示也從未主動說起過。
我也是從他們為數不多的對話裡才逐漸明白了沈小二那段時間在做什麼。
他去了沈枭航讀書的D省,在沈大土豪的贊助下暫時在那兒安置了下來。
D省有着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一年四季如春,是國内有名的鮮花種植基地。沈示在當地的鮮花批發市場打了兩年多的工,後來沈枭航該實習了,在學校裡遊手好閑地當了三年準藝術家的他壓根不知道幹點什麼好,和沈小二一合計,幹脆合夥開始創業,鼓搗當地的特産鮮花。
沈枭航家裡做了二十多年的鮮花生意,家人很支持他“子承父業”,給撥了一筆“創業基金”,兩人說幹就幹,當起了“鮮花經紀人”。
沈小二負責的是收購這一塊,每天輾轉在各個農場裡和花農們打交道。這其實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可比賣紅酒和推銷培訓班課程難多了。
許多花農本身受教育水平不高,法律意識淡薄,契約精神欠缺,基本上沒有“簽合同”一說,也沒有相對固定的合作對象,都是看誰開價高就賣給誰——這就導緻談好了收購價也不一定代表做成買賣,隻要貨還沒到手,别人稍微擡點價格就可能截胡。
當然,也有一些花農比較淳樸,或者注重自身口碑,可他們對沒見過的生面孔都抱着非常警惕的态度,也不肯給他許諾太多的貨源。
雙方誰都怕被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最穩妥的。為了保障品質,沈示時刻跟進,每天起早貪黑地在大棚裡和一群花農們混一塊兒,左一聲“大姐”右一聲“大哥”,有時還得親自動手下地幫忙,隻為了和他們套近乎。
D省海拔高,紫外線強,沈小二很快把自己也折騰成了個晚上笑起來隻看得到牙齒的小黑人。
沈枭航那邊也不輕松,他負責的是與銷售商的洽淡,是把貨賣出去的關鍵一環。鮮花的價格浮動與産量和節日都有關系,再加上保質期短,因此非常注重時效性,自然是一天能賣多少就賣多少。在無法達到壟斷的情況下,批發商到銷售商的利潤是需要争取的,沈大土豪短短一個月就從一個一擲千金的富二代變成了個斤斤計較的鐵公雞。
兩人夜以繼日地忙活,就這樣熬了大半年,總算做出了點成效,在當地和外地也都有了相對穩定的合作對象。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兩人打算趁着春節這一年中生意最旺的時段再大幹一場,不料卻出了變故——
他們收購來的鮮花都存放在當地租賃的倉庫裡,由倉庫工人統一打包發貨以節約成本。那天他們入庫的鮮花價值三十餘萬,本來第二天就可以開始發貨,誰知當天晚上也不知是哪來的熊孩子在附近放煙花,放着放着就把倉庫給點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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