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羽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他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周圍彌漫着淡淡的藥草味。
墨羽木然的躺着,睜着雙眼,眼中渾濁沒有一絲神采。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墨羽沒有神采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動了動。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床邊,眉頭皺着,伸手在墨羽的眼前晃了晃,見有反應才松了一口氣。從一旁端過一碗藥,很自然的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撈起一勺喂進墨羽的嘴裡。
混亂的夢境,全是自己親人死亡時的畫面。噩夢一遍又一遍的将他從夢中驚醒,虛弱的身體又一遍又一遍的将他拉進夢中。
苦澀的藥汁進入口中,墨羽渾渾噩噩的表情變了變,無神的雙眼中多了些許光彩。
“你、你是誰?”沙啞幹澀的聲音響起,墨羽自己都覺得陌生。
中年男人一邊給墨羽喂藥一邊道:“我姓呂,是一名郎中。”
“我這是在哪?”墨羽微微轉動眼球,問道。
“這是我的藥鋪。你現在還不能動,身上的傷太重了,斷了好多根骨頭。”呂郎中喂完藥,将空碗放到一邊,伸手搭在墨羽的手腕上說道。
墨羽的記憶隻在自己見到那個人的時候說了一些話,然後吐血昏倒。之後的事情,他就沒有印象了。
“呂郎中……我……我是怎麼到這裡的?”墨羽的聲音微弱。
“幾個漁民從江裡把你撈上來的。”呂郎中回答道。
“江中?”墨羽想了想,也就差不多知道了自己昏過去之後大概發生了什麼。“看來,應該是我昏死過去之後,被人扔到了江裡。”
“你昏迷了半個月,總算是醒過來了。現在的傷才真正算是穩定了。”呂郎中收回手,起身道:“你還需要多休息,不要說太多話,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吧。現在的主要目标,是活下來。”
墨羽聽着呂郎中的話,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想起身行禮,呂郎中似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剛想有所動作,就被呂郎中制止了。
“你頭上的傷是緻命傷,不要動。現在剛剛穩定了傷勢,老實待着。”呂郎中輕輕按住墨羽的肩膀道。
雖然身體上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動彈,但他知道呂郎中救了他的命,這份恩情他銘記在心。
“多謝呂郎中救命之恩,墨羽永生難忘。”墨羽感激道。
呂郎中擺了擺手,“救死扶傷是醫者本份,無需言謝。隻是你這一身傷,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複。切莫心急。”
“我知道了。”墨羽擠出一個笑容道。
接下來的日子,墨羽在呂郎中的照料下,漸漸恢複了些許體力。他每天都會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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