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晚上,兩個村民被咬死,四個被抓傷,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受傷的那四個也晃晃悠悠加入到喪屍中去。
死去的人無法安息,他們化作惡魔從地獄歸來,要将活人也一同拖下泥沼——面對喪屍熟悉的面孔,恐慌在村民中爆發。
他們試過很多辦法:火葬,燃燒不完全的屍體同樣會變成喪屍;切塊,那是在亵渎死者,沒有人能下得去手;封棺,喪屍的力氣足夠他們掀翻棺蓋;把它們藏在不見光的地方,那隻會讓變異來得更快。
這太可怕了,世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是他們做錯了什麼,才招來這場神罰嗎?
直到人們發現隻要把屍體丢到村外,雖然阻止不了異變的發生,但發狂的喪屍們卻無法傷害村裡的人。
于是盡快扔掉屍體成了所有人都默認的共識。
遲白擡眼看向說話的人所在的方向,村民們紛紛目光閃爍地低下頭。
一時間本就沉重的氣氛更多了一份壓抑。
就在這時。
“請放心,造成異變的源頭已經被清除,不會再有喪屍出現了。”
安德烈和緩的聲音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适時打破屋中的沉寂,撫平大家心中的不安。
遲白轉頭看過去,人群簇擁中的安德烈展露出溫和的笑,安慰地拍了拍村民的肩膀,稍提高一些聲音:“請放心将這裡交給我們來處理,相信我們,大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有安德烈親自做出保證,村民們頓時放下心來。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剩下的人很快跟着離開。
安德烈來到床邊,指尖閃耀起聖光,将老人的身體從頭到腳檢查一遍:沒有不祥之氣,沒有什麼意外,和他們預想的一樣,老人就隻是……時間到了而已。
果然是這樣啊,遲白不出預料,她垂眸坐在小瑪麗的身邊,聽着安德烈離去的腳步,伸手把身體僵硬的女孩攬進自己懷裡。
兩個人彼此依偎着靠坐在床邊,許久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去多久,瑪麗把臉埋在遲白懷中,悶悶地問:“爺爺,會變成村外的那些怪物嗎?”
“不會。”遲白柔聲說,“壞人已經被打敗了,不會再有人變成怪物。”
死者得以入土為安,生者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這個座落在貧苦之地的村子能夠恢複往日的平靜,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們的安甯。
“是嗎……”
從瑪麗的回答中聽不出開心或者傷心,小女孩隻是顫抖着把自己緊貼在遲白身上不願松手。
瑪麗的這點力道對遲白來說不過是螞蟻撼大樹,她憐惜地在心中輕歎一口氣,靜靜擡起空着的手臂,一下一下輕柔地撫在小女孩單薄瘦弱的背上。
瑪麗低着腦袋,遲白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女孩小小地嗚咽一聲,水漬打濕她的衣襟,貼在身上涼的吓人。
安德烈等在房門外,身體挺得筆直,身上的铠甲遭受堕落法師的接連轟炸依然無損,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耀眼的光。
他略微仰起頭,眯起眼睛。
溫暖明亮的日光落在身上,帶來一陣暖意的同時在他眼前投映出鮮活的亮紅色。
殺掉堕落法師,奪回村子的未來,這是好事,但不知為何,明明陽光正好,他卻總是隐隐感到一點不安。
為什麼?
擊殺目标,完成任務,幾十年的時間他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不過是初階喪屍而已,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堕落法師而已,他遇到過比這更強大的敵人,經曆過比這更危險的情況,曾在生與死的邊緣幾經掙紮,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迷茫。
是因為黑袍人臨死的話嗎?
不,他聽過無數比那更惡毒的詛咒。
果然還是因為……
吱呀的開門聲打斷安德烈的思緒。他回過頭去,看到遲白抱着瑪麗站在門邊,臉上是難得一見的疲憊。
遲白被院子裡的安德烈吓了一跳,扯起嘴角勉強拉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小聲解釋:“哭累了,剛睡着。”
把瑪麗送回房間安頓好,她回到院子,安德烈依舊等在那兒。
遲白伸一個懶腰活動活動腿腳,懶洋洋地蹭到安德烈身邊坐下,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四肢攤開朝向四個方向,舒服地舒出一口氣,歪起腦袋仰頭看着安德烈,問他:“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事情都已經解決,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
安德烈同樣盤膝坐下來,對遲白豪放不拘小節的坐姿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回答:“威廉夫人和我說,他們準備後天給瑪麗的爺爺舉辦一場葬禮。之後得留出一點時間給瑪麗收拾要拿的東西。我們想走,隻怕最快也要四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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