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幫家夥打了賭,要是這趟上山毫無收獲的話,我這條命,便是他們的。”
龔慶癱坐在地上,對着張自清慘然一笑。
“反正這次下山之後也免不了一死,死在那幫家夥手裡,倒還不如死在你手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若是不起歪心思,又豈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張自清緩緩蹲在龔慶面前,對着他搖了搖頭。
無論他今天出手與否,動了田晉中記憶的龔慶都活不了,無論是死在他的手裡,亦或是死在下山的師傅手裡,他終究逃不過一死的命運。
所以張自清有些不明白,就為了有關當年甲申之亂的一個秘密,堂堂全性代掌門上龍虎山卧底當道童,甚至不惜最終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值嗎?
當張自清終于将心中的這個疑惑問出口時,龔慶的眼中也是少見的閃過一抹狂熱。
“值啊,為什麼不值?為了這個秘密,哪怕是付出了我的性命又如何?”
“人命在你看來,就這麼無足輕重嗎?此次龍虎山上,死的可不止會是你一個人。”張自清靜靜的說道。
“你是說那些全性嗎?呵呵,這幫家夥,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可值得惋惜的。”
“那其他那些在和全性戰鬥的過程中死掉的人呢?這其中,恐怕也不乏平日裡在我百般針對你的時候,站出來對你百般相護的那些師兄弟們。”
這一刻,龔慶終于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不斷閃爍,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緩緩說道:“他們的命,我下輩子再還。”
“下輩子麼……”
張自清口中低聲喃喃了兩句。
“罷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麼要做到如此境地了,想來你肯定也不會老老實實回答的。”
龔慶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最終,張自清再度猛然拍出一掌,直接震碎了龔慶的心脈。
“抱歉,你沒下輩子了。”
良久,張自清起身,看着屍體逐漸冰涼的龔慶,一時間也是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張自清第一次殺人,除了惡心,空虛的感覺之外,更多的還是那揮之不去的恐懼。
後悔麼?
可能稍微有點吧,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殺别人,别人就會來殺你。
異人的世界更是如此,甚至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血腥……
“自清?自清!”
“啊!師叔?!!怎麼了?”
在田晉中的接連幾聲呼喚下,張自清這才終于回過了神來。
“真沒想到,小羽子竟然就是全性掌門,這個妖人,可真夠處心積慮的!”
“是啊,幸好,師傅他老人家早有警覺。”
張自清點了點頭,對于見慣了生死的田晉中而言,殺人,可能并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這次多虧你師傅了,當然,也同樣多虧了自清你。”
“田師叔您這說的哪裡的話,咱們師侄之間還需要客氣嗎?”
張自清嘿嘿一笑,強打起精神來,拿出手機撥通了師兄榮山的電話。
“喂,師兄,是我,自清,你那邊怎麼樣了?哦,你回一趟田師叔這邊,這邊有情況需要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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