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李然下意識問道。
學院長表情不變:“我也不是什麼名偵探,從我截住提爾比茨的位置往回回溯,一路上全程隻有你一個學員。而據我所知,你被炮彈意外擊中落入海裡,倘若沒有外人出手你是沒法好端端地坐在那島上的。”
“如果發現你時還在昏迷,那就罷了,但偏偏你清醒的很,所以我想猜一猜,會不會你早就醒着甚至見到了提爾比茨。也就是說,我在詐你。”
不是,搞這麼髒?
李然直感覺自己臉皮抽搐,這約克公爵不僅說話不中二,上來還扔假炸彈騙牌,太反差了吧!
他想随便編幾句含糊過去,又想到艦娘可以識破人心,到時候更麻煩。
“她問我怎麼看待……”李然想了想決定還是如實陳述,也不怕學院長到底信不信,“我稱之為‘強加性保護’的行為,我說這樣做更像是在養豬,她這是一個牧民的自我感動。”
讓他意外的是,學院長并沒有笑,也沒有諷刺他大言不慚,又問道:“她生氣了嗎。”
“沒有吧,她挺謙虛溫和的。”李然說出政治不正确的一番話。
學院長點點頭,又抛出個奇怪的問題:“你覺得鐵血這些艦娘,和我們有什麼區别?”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是一個人類來問這句話李然就會痛斥敵人的醜惡面目。但是一個艦娘,自家的學院長,她是想問什麼?
“沒有區别,都是為了自己心中所認定的意義。”
“你覺得她們所為的對象是什麼?”
再坦誠布公,這種愈發敏感的問題還是少碰為妙,李然頓了頓說道:“學院長,我覺得這個問題不是我這個新生可以置喙的。”
學院長卻沒有放過他:“你認為她可以溝通嗎?”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剛關門時的沉默,李然感覺這番對話帶有極強的政治氣味,他斟酌着詞句,帶有保留地回答道:“提爾比茨并不讨厭與人對話。”
滴——答——
約克公爵的房間有一個一看就是古董的老式機械表,此時在兩人的沉默中那計時聲似乎變得無比巨大。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無言片刻學院長重新開口,“這些話很有幫助,你可以回去了。”
李然并不覺得他說了什麼金玉良言,他答應一聲便走出房門。
學院長低着頭,獨自坐着思考。
十幾分鐘後,多塞特郡抱着一沓文件進來。
“學院長,物資消耗統計完了,花了這麼多我們……”
學院長擡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多塞特帶有怨念卻又無奈地看着她。
“這才第一個月。”
“啊?對啊?”
“那算了。”
學院長在多塞特郡莫名其妙的眼神裡站起走到房間中央,她沒頭沒腦地說道:“那個叫李然的,我記得我回來看辦公桌上的文件的時候,你這個月裡的報告有他。”
自家學院長約克公爵說話口吻不中二,就代表她講的事很關鍵要避免歧義。知道這個規律的多塞特郡出于對學生的維護,她趕緊說道:“是的,他在初始艦建造時發生了點小意外,但是沒有造成什麼後果……”
她壓根沒提歐根親王根本就沒有回報所謂的“後續自主調查”。
“剛剛我和他談了談,”約克公爵并不在意這個,“他承認他遇到提爾比茨了。”
“那……”
“他有件事沒說。”
多塞特郡陡然一驚,不會吧?
“你應該知道,”學院長的話題仍然是那麼有跳躍性,“學院的這艘遊輪,裝有簡易的t1級别力場,可以用來防禦普通火力的塞壬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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