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說着話,錦心喝過藥,眼睛便有些睜不開了,蕙心幾人見狀便叫她午睡去,三人相攜離去了。
午睡醒來,文從林鬧着要來找錦心玩,徐姨娘與秦姨娘、梅姨娘出去賞花了,乳母拗不過文從林,便把他抱來了。
這小子如今話說得挺溜了,力氣也愈發大了,在羅漢榻上來回折騰,一會把錦心摞起來用來靠着的軟枕抱在懷裡去蹭錦心,一會把手伸到魚缸裡去抓魚,抓不到又被錦心拍腦袋也不惱,就咧着嘴露出幾顆小奶牙傻笑。
消停一會,小子也不知憋出什麼好主意了,竟然還伸手想把憑幾擡起來。
那憑幾雖然輕巧,卻也隻是相對而言,那可實打實用木頭做的,輕巧是對婄雲、繡巧等人而言,錦心若是手上無力的時候想要拿起來都很要廢些力氣的,文從林在那使了會勁,竟然真的高高舉起了。
錦心一驚,忙叫婄雲把那憑幾奪過來,伸手一拉文從林叫他到自己身邊來,虎着臉道:“阿娘沒教過你不要拿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若是一個沒拿住摔了,砸了自己的腳或是砸到旁人了可怎麼好?這東西砸腳一下疼極了,你真是沒被砸過不知道疼!”
錦心虎起臉來文從林也怕,低着頭乖乖聽訓,過一會又悄咪咪地擡頭來看,見錦心瞪他,就沖她讨好一笑,近些摟住錦心的脖子,軟聲道:“阿姐不氣啦,林哥兒不怕疼!”
“渾說!”錦心屈指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又沒被砸過,怎麼知道自己不怕疼?”
文從林眨巴眨巴和徐姨娘、錦心形狀相似的杏仁眼,眼睛水潤潤的顯得格外乖巧,“林哥兒被砸過!”
羅漢榻旁伺候的他的奶娘面色巨變,文從林渾然不知,繼續道:“阿娘屋裡的匣子,裡頭好多銅錢,給嬷嬷時我沖上去一抱,嬷嬷沒拿住,就我砸到腳上了,可疼了,但林哥兒不怕!”
他一邊說着,一邊昂起頭,挺着小胸脯十分驕傲的模樣。
奶娘這才松了口氣——她還怕是文從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什麼傷,這事她知道,倒是不擔心。
錦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擡指重重點了點文從林的額頭,道:“你還不怕?那是因為不夠疼!等以後受了更疼的呢?看有沒有你的哭的。”
等等……錦心面色忽變,眉心微蹙——她怎麼覺着這句話那麼熟悉,耳邊隐隐響起一道男聲和一道女聲,都是類似的言語,男聲叫她感到很熟悉,女聲更是熟悉,熟悉到……她感覺那個人好像是她自己。
或許是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她也對旁人說過這句話,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錦心越想越是茫然,好像答案就在心裡,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眉頭愈皺愈緊,但奇怪的是,遇到這種事情她心裡本應有些急的,無論多少,總歸會有一些,但她内心深處卻平和安靜,沒有一絲波瀾。
這不正常,這更叫人不敢想象的是,她的内心深處與她的直覺,竟都覺着這種不正常其實正是“正常”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
遇到這種問題,錦心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是會深究的,但此時此刻,她的内心深處仿佛有另一個人、或者是另一種聲音告訴她:沒這個必要。
正擰眉兀自出着神,錦心忽然發覺有一隻小手貼在她額頭上,擡眼一看,文從林一張白淨可愛的包子臉上都皺出包子褶了,上面寫滿了焦急,一連聲地在錦心耳邊問:“阿姐,阿姐你怎麼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玩這些重東西了,一定不會砸到腳……阿姐你别生氣了……”
“……我沒和你生氣。”錦心看他如此模樣,不由将方才心中萬般思緒盡數放下,笑着抱了抱文從林,叫他坐在自己身邊,摟着他溫聲道:“阿姐并不是與你生氣,也并不是不叫你以後再不玩那些重物,而是覺得你如今還小,玩那些超出你力量範疇的東西會很容易受傷,等到你以後漸漸大了,便可以玩了。”
“況且——”她貼了貼文從林的額頭,笑眯眯道:“那憑幾姐姐拿起來都費勁呢,我們林哥兒小小年紀就有這樣力氣,等大了習武練刀槍,沒準能當個大将軍呢!”
“好!林哥兒當大将軍!”文從林重重點頭,“到時候給阿姐買好—多好—多糕,比一屋子還多!”
錦心噗嗤一下,笑了,向後頭的暗囊上靠了靠,打趣道:“咱們林哥兒哄姑娘不說做衣裳買胭脂打頭面,倒說給買糕。哄哄阿姐倒是還成,往後若是哄媳婦,能得着好嗎?”
婄雲瞥了眼屋裡,文從林的奶娘與繡巧出去拿糕點甜湯來,因錦心的屋子不大,小丫頭們素日都在外屋候着服侍,故而這會錦心的話也并無旁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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