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嗆到了喉,宋祁劇烈地咳嗽着,骨架顫巍巍的幾欲散掉,她的臉上露出了悲涼的笑,“青松,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這副身子早就垮了,你也明白,所以才會這般縱容我的,對吧。”
“青松,你要過得好好的,若是你得空,留些書信給我好不好,寄回蒼離,我會認真看的。”
“青松,對不起,我不該回來惹你難過的,我隻是想再見見你,想聽你的聲音。”
“青松,日後不要叫别人老不死的好不好,慶陽也不可以,我知道我很自私,我隻是想要成為你心中獨一無二的人。”
“青松,我今年二十七了。”宋祁停了會,單手拿着酒壇又飲了一口,酒順着唇角流到頸部,将衣領沾濕了,“也才二十七……”
“青松,我好像真的醉了,好累啊,方才我說的那些,你不要當做是醉話,我——我很清楚我跟你說了什麼,我真的隻是累了而已,隻是累了。”
“青松,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你不要笑話我,我隻是——有些忍不住了。”
“青松,我真的好累……”
宋祁的手放了下去,手指漸漸松開,酒壇滾落到地上,壇中還未喝完的酒灑了出來,濕了泥土。
“阿祁,阿祁……”傅青松抑制不住,頭伏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身子不住地抖動,頭發沾到了泥漿,髒污得讓人懷疑這還是不是那個明媚俏麗的傅青松。不知道哭了多久,傅青松隻覺得太陽穴處的青筋抽痛,她顫抖着手,抽噎着,拂開那擋住半邊臉的發絲,依舊是那張容顔,月光灑在臉上,她很安詳,傅青松抱住了她,頭靠在她的肩上,眼淚不住地流。
“阿祁,老不死的,我答應你,會給你寫信,隻喊你一人老不死的。”
今天是中秋過後的第七天,她連年都沒來得及過,就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七歲。
酒樓的夥計都看到了,掌櫃抱着姑娘哭了很久,他們擅作主張将酒客都驅散了,掌櫃枯坐在樹下,一直到了天明。夜裡風大,将花都吹落了,落在她們身上,那是一幅絕美的畫面,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姑娘,安靜得好像隻是睡着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她們的關系是很複雜的,不要看到親吻就認為是愛情,更多的時候,傅青松更像一個長輩,長輩對孩子的疼惜,傅青松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把她當孩子的人,在其他愛慕宋祁的人眼裡,宋祁一直是強大的,隻有青松,容貌武功心性都與宋祁比肩,和宋祁站在同一高度。這一個章節全部是傅青松在給宋祁創造美好的回憶,因為宋祁怕忘記。
第48章長箫送别
傅青松将宋祁打橫抱起,明明身高相仿,抱她卻不用費半分力氣。傅青松到了樓梯口,吩咐道:“即日起關閉酒樓,七日之内不再開張。”
“是。”
傅青松抱她回了房,仔細地給她擦洗身子,她打開衣櫃,将她去年除夕時給她添置的墨色繡竹長袍拿了出來,她雖然不在,但她還是記得她的喜好,每一年除夕都會給她買新衣服。
換好了衣服,傅青松又給她梳了頭發,這次她沒有用木簪,而是拿了個黑色冠子将她全部的頭發冠住了。
傅青松看着她,笑着道:“老不死的,你看我多會給你打扮。”許是覺得自己又在不要臉自誇,傅青松低聲笑了,“逗你的,我家老不死的怎麼打扮都好看。”
出殡的陣仗雖然大,下屬都來送行,足有二十餘人,但看到他們的裝扮,路人難免覺得悲涼,所有下屬都穿着一身黑,隻在腰間綁了白布,隻有傅青松全身白衣,踩着白靴子,衣服外罩白色孝服,但是她并沒有戴着白色頭巾,沒有人真正披麻戴孝,這一場不倫不類的出殡儀式,全是因為棺中人沒有任何親人,隻她孤苦一人。
一行人走了很久,出了城,停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河邊的蘆花蕩正開的茂盛,風呼呼吹,蘆花便散開了,在空中飄揚。
木材和火油早已備好,下屬齊力将棺材架了上去,傅青松親自拿了一大壇酒,将它澆在了棺木周邊,她拿了火把将柴火點燃,一下燒起熊熊烈火,火光映在傅青松的眼中,濃煙将下屬的眼睛都熏出了淚。
“老不死的,逍遙遊敬你,希望下一世你真的能逍遙一生。”
一切都燒成了灰燼,被風一吹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下屬們都回去了,唯有傅青松站在原地。
她拿出了腰間别着的竹箫,那是宋祁送給她的,紫竹制成,兩端用象牙鑲口,竹身紋理細膩,老不死的不懂音律,她敢肯定,當初她選擇這個,除了它本身音質外,更重要的是它長得好看,在箫的底端還刻着三個字——醉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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