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點,除了拿着手電巡邏的保安偶爾經過,沈宅的外面寂靜無聲,隻能聽得幾聲不知名的蟲鳴此起彼伏,一彎半弦月靜靜挂在如幕布般漆黑的濃沉夜空中,透過半遮半掩的窗戶,傾了一室柔和皎潔的銀光。
沈清川紋絲不動的從下午坐到了現在,在月光的映襯下,背影像是一個孤寂的剪影。
不知道小孩兒有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失蹤了,她會不會着急呢,沈清川有意無意的摩挲了一下冰涼的指尖。恍惚之間,她像是看見江泠此刻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還乖乖的叫了自己一聲“姐姐”。
“姐姐。”江泠努力的仰着頭,壓低了嗓音輕聲喚道,在看到沈清川安然無恙的那一刻,緊張疲憊了一天的神經立刻就松懈了下來。
沈清川懷疑自己是不是餓出了錯覺,否則怎麼會看見江泠站在她的窗戶下面,那喚她的聲音還那麼情真意切,依稀就響在耳邊。
“姐姐。”江泠不厭其煩的喚道,她努力的揮了揮手,想讓沈清川瞧見自己。
江泠的呼喚聲在萬籁俱寂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一陣手電的光亮朝着這個方向晃了晃,她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躲進了拐角的陰影裡。
适應了黑夜的沈清川被這明亮刺眼的燈光猛地一激,情不自禁的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圈一圈色彩斑斓的光暈。
沈清川裝作怒不可遏的樣子,故意朝着下面吼道:“滾。”
保安也發現了大半夜不睡覺坐在窗台上吹風的沈清川,被這一聲怒喝吓得一哆嗦,連忙關閉了晃眼的燈光。小姐和老爺之間的矛盾已經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左右他們誰都惹不起。
等待巡邏的人走後,江泠一腳蹬着牆面上凸起的裝飾,雙手抓住二樓的窗沿,全身的肌肉群同時發力,淩空幾米用力一躍,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穩穩的踩在沈清川房間窗戶的窗沿上,趴在玻璃上與她遙目相望。
沈清川呆愣的目光裡閃過一絲驚訝,轉眼間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溫暖的讓她想落淚。
她聽見小孩兒溫柔的說:“終于找到你了,姐姐。”
江泠的手臂箍的很用力,像對待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沈清川的肩膀微微作痛,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别笑。”江泠松開了沈清川,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她的臉,一個輕吻落在她額間,猶如一片羽毛輕輕飄落在地。
這一聲像是淚腺的開關,沈清川一天的委屈像洩洪般争先恐後的湧出,她無聲的抽噎着,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晶瑩的眼淚順着臉頰滴滴落在江泠的手掌心裡,滾燙熾熱烙進她的心底。
江泠低頭虔誠的吻掉了沈清川的淚水,從眼角到臉頰再到掌心,兩人的額頭互相抵着,傳遞的熱意給了她無聲的安慰。
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江泠覺得自己的心尖兒疼的都麻木了。懷裡的沈清川肩膀顫抖的幅度才開始越來越小,逐漸趨于平靜。
“你怎麼來了?”緩過勁兒來的沈清川面露窘态,帶着濃重的鼻音扭扭捏捏的問道。手指捏着江泠的衣角,用力的指節都泛白了。通過澄瑩的月光,沈清川看見那一雙漂亮的琥珀眸子裡清晰的映出了自己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好醜,沈清川暗自诽腹,不動聲色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江泠沒有答話,借着月光她瞥見沈清川的右腿上裹着的厚厚紗布上面已經沁出了一大片的紅色,有些已經成了褐色,顔色深淺不一,看着異常觸目驚心,她的眸子一瞬間漫上一層怒意。
江泠把手放在她受傷的小腿上,憐惜的問道:“疼嗎?”
“不疼。”鼻頭一酸,沈清川連忙望着頭,眼淚又不争氣的在眼眶裡打轉。江泠手掌的溫度仿佛穿過層層紗布落在她被風吹得冰冷的肌膚上。
“你怎麼進來的?”沈清川這次詢問不是好奇,而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看見小孩兒唇角都快被咬破了。
江泠從昨天晚上發現沈清川失蹤了以後,就發了瘋似的找她,為了能快一點查到她的蹤迹,還叫上了李叔一起進行地毯式搜索。醫院、青山别墅、學校甚至是她可能會去的公園都一一檢查過了,最後隻剩下了沈宅還沒排查到。
江泠從傍晚一直等到午夜,蹲的腿都麻痹的沒知覺了,才趁着十二點保安換防的時候偷偷翻牆溜了進來。
“就...就翻牆進來的。”江泠故作平靜的說道。
沈清川挑了挑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江泠的身體微滞,盡管努力克制,但是細小的動作還是被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伸手鎖上了窗戶,迅速拉上了遮光簾,單腳一瘸一拐的跳下了窗台,長時間沒活動,腿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跳下來的時候差點崴了另外一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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