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感覺的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他的雙眼有些模糊,羅恩看到隆特似乎在痛苦地大叫。
羅恩眼前的畫面不斷變化着,起初是老噶爾捂住隆特的嘴,漸漸地,老噶爾變成了自己的模樣。羅恩看着自己把扭動的隆特死死按住,再然後,隆特也變成了自己的樣子。
兩個“羅恩”就這樣扭打在一起,一邊撕扯着對方的衣服,一邊嘴中念念有詞。說的是一種奇怪的語言,羅恩聽不懂,但他莫名感到有些熟悉。晦澀的音節,難懂的語調,聲音漸漸明亮,羅恩的意識也慢慢清晰。
是那個詭異的聲音!羅恩想起來了,這那個纏繞在他夢中的聲音!
語調十分低沉,但語速卻越來越快。兩個“羅恩”也不再扭打,他們走到羅恩的面前,俯下身,一人對着一隻耳朵開始低語。
羅恩似乎第一次理解了低語中所蘊含的情緒,時而狂喜,時而顫抖與厭惡,那聲音呼喚着他,讓他釋放内心壓抑的狂暴。
羅恩不由自主地跟着低語吟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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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噶爾趁着羅恩轉身,一刀刺穿了他的胸口。半獸人男孩轉過身來,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嘴裡流出一股鮮血。
運氣還不錯,老噶爾心想。一刀刺穿了他的氣管,這樣湧入嘴巴的鮮血會讓他無法出聲,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處理完一個,老噶爾又走向另一個。這次他做好準備,銀刀刺入心髒的同時,老噶爾伸手捂住紅發男孩的嘴巴。一陣劇烈的掙紮過後,一切歸于平靜,老噶爾滿意地松開手,站起身去尋找處理屍體的工具。
突然,老噶爾聽到背後傳來一陣低語。他猛地回頭,想要看清不速之客的樣貌,但卻一無所獲。老噶爾握住刀柄,一步一步向黑暗中走去,可除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别無他物。
老噶爾握着刀站在原地,擺出戰鬥的姿态。許久沒有動靜,一陣夜風吹過,吹得他有些迷糊。今晚發生的怪事太多了,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态,老噶爾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就在這時,那股低語再次響起。老噶爾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眼前的一幕讓他毛骨悚然:
那本該早已死去的黑發半獸人男孩,此時卻睜大了雙眼,嘴裡念着一種老噶爾從未聽聞的語言。他的雙瞳一片血紅,一動不動地盯着身旁的好友。
老噶爾感到恐懼如潮水般襲來,年輕時的他曾在部落與人類帝國的戰争中見證人類的高階法師揮手間用火焰席卷吞噬了霜牙氏族最精銳的部隊。但那種恐懼與現在不同,眼前的詭異畫面讓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老噶爾舉起刀刺向羅恩的頭顱,他隻想讓眼前的少年閉嘴。“羅恩”輕而易舉的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量如此強大,絕不是眼前這個孱弱的少年所能擁有的。
無論老噶爾怎樣用力都無法掙脫,羅恩嘴中念念有詞,一個用力擰斷了他的腕骨。
老噶爾想要呼救,羅恩捏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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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艱難地睜開眼,身上傳來一陣粘膩,伴随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羅恩擡起手抹了一把,他的臉、手以及身上全都沾滿了血污。
羅恩摸摸自己的胸口,本該在那的貫穿傷已經奇迹般地恢複如初,隻有破損的麻布衣告訴他一切并不是夢。
羅恩隻記得自己倒在血泊之中,那個該死的瘸腿老獸人,他殺了隆特!羅恩這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在那間破舊的倉庫,身旁是一條小溪,不遠處能望到幾縷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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