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秋蘭跟見了鬼似的沒命喊叫,也不會招來晉王府的侍衛。
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秋蘭撲通一下跪倒,顧不上膝蓋被紮的流血,嗚嗚哭道:“奴婢見他潛進了良媛的房裡,怕他對良媛……”
“啪!”季小韻狠狠地甩給她一巴掌,秋蘭被打的歪倒在地上,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她抹了一下糊上來的鼻血道:“奴婢錯了,求良媛饒奴婢這一次。”
季小韻忽地揪住她的頭發:“秋蘭,我問你,那日,你看清楚他的臉了嗎?”
秋蘭忍着痛搖頭:“回良媛,奴婢隻記得他一臉麻子,其餘都記不清楚了。”
季小韻松了口氣:“起來吧。”
十年歲月漫漫,早沒人知道岐王世子李吉了。當年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再見時連容貌都毀了,滿臉麻子蓬頭垢面,連她都沒認出來。
要不是他随身帶着的那批金制器皿的話,她也會同秋蘭一樣,當遭賊了。
當年岐王府掌管着岐山山脈的金礦冶煉,她進府的時候,卧房的地上都鋪着金磚,連出恭的馬桶都是用金子做的。
府裡的金制的小玩意兒堆的到處都是,以緻于岐王府後來獲罪被抄家時,倉惶逃走的李吉隻來得及帶了些普通的金壺金碗,就算如此,她還是一眼就想起來了。
季小韻雙肩一抖瑟縮了下,掩面無聲啜泣。心思淩亂混沌中,她脫力地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語:“他死了,死了。”
季小韻的心猛然一揪,指甲絞爛了裙褶,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秋蘭,我那天,那天是不是失态了?”她抓着丫鬟的手臂狠命掐起來:“我不該跑出去的對不對,我不該……”
要是李吉被認出來,那她曾經岐王府世子侍妾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一旦有點風聲,晉王府為了自保必然不會容她,季小韻頓時覺得自己活不成了。
太子府,正廂房。
孟皎月跪在李珉面前,哭的梨花帶雨,聲音沙啞到讓人聽的無不動容:“自從聽說晉王皇叔府上遭了賊,阿琰姐姐險些被賊傷到,妾夜夜無法入睡,一想到阿琰姐姐,妾這心裡頭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内疚,妾老是想,要是妾當初與阿琰姐姐一道嫁給殿下就好了,也省得她在晉王府朝不保夕的……”
“太子妃哭的可真叫孤心碎啊,”李珉伸手抹去孟皎月臉上的眼淚,要笑不笑地道:“那孤現在就與太子妃進宮禀明母後,說日後琰兒進府,你便把太子妃之位讓與她如何?”
半年前孟府截胡他與魏琰的婚事,把孟皎月嫁給他,李珉并不遷怒她,他堂堂國之儲君,早晚嫔妃成群,現在娶誰不是娶,反正日後寵誰不寵誰,都是他說了算的。
大婚那幾日他待孟皎月還是很和氣的,也有過憐惜溫存。
隻是新鮮勁兒一過,李珉看她就沒那麼香了,免不了要同魏琰比一比,這一比,孟皎月就成次等貨了。
他煩躁地想:孤心裡還是有阿琰的,阿琰,才是孤想要娶的女人。
“殿下……”孟皎月聽了他這鬼話,渾身顫抖個不住,強憋着喉頭湧出的甜腥兒道:“妾願意。”
這一刻,她怨極了孟府,派去的刺客連個魏琰都殺不了,沒用,太沒用了,還有什麼資格做她這個太子妃的娘家。
李珉一巴掌擱在她肩上,語氣含了幾分贊許:“阿月真好。”
晉王府。
人影飄閃,謝豹低喝一聲:“誰?”
身穿夜行衣的暗衛現了身,單膝跪下道:“殿下,就在方才太子府給魏府送了書信,屬下失職,沒瞧真切信上寫的什麼。”
謝豹道:“殿下,怕是挑撥您與晉王妃,”他壓低了聲音:“和離的事。”
本來太子李珉那邊就蠢蠢欲動,李吉劈向魏琰那一刀這不正好送了個茬兒給人家嗎。
李雲照揮了揮衣袖,命暗衛退下。
謝豹道:“殿下,要是魏府拿李吉的事當借口,編排季良媛收買刺客想要殺害晉王妃,鬧着要和離……”
李雲照低頭快走兩步,帶了點兒胸有成竹的表情:“魏凜沒太子想的這麼好上鈎。”
魏府多半不會挑唆魏琰與他和離,至少在李珉登基之前,晉王妃比太子府侍妾劃算,呵。
“殿下這麼說,是有把握晉王妃不會走喽?”謝豹眉頭一松。
李雲照攬着銅鏡裡外照了照,難得半真不假地道:“興許她看上本王這張臉了。”
想來她上次看他的眼神,必是癡迷的吧,心中說不準樂開了花兒:得夫如此玉樹臨風翩翩君子,婦複何求。
謝豹端詳着李雲照映在鏡中的俊顔,看了足足兩圈:“晉王妃近來待殿下頗有柔情,殿下能屈能伸,施個美男計保準兒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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