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走進來,手裡端着兩杯咖啡,在王曼衍身邊坐下。
“這些都是我們非常有訊問經驗的警員,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包庇壞人。”張川說着,看了高北菱一眼,似乎那一眼是别有用意的,不過高北菱沒理他。幸虧是張川,王曼衍都擔心如果是安娅說出這話,高北菱會不會跟她打起來。
訊問很快就開始了。坐在姜琦對面的男警員頗有技巧地提出了一些狀似與案件無關的問題,比如“你平時吃水果是如何削皮”“你有半夜去買宵夜的習慣嗎”,姜琦每個問題都回答,但是語調呆闆機械,神情呆滞,明顯精神狀态不太正常。張川拿着一個微型的對講機不停地問“他到底有沒有做過藥檢,這是清醒的狀态嗎”,從對講機另一端傳來安娅的一聲刻意壓低的怒喝“閉嘴”。
張川很有涵養地閉嘴,然後關掉了對講機。
男警員問了幾個問題後,安娅開始詢問,這一回,問題就顯得犀利很多了,諸如“某年某月某日,你在哪裡,是否有人能夠證明”,碰上這種問題,姜琦總是一副迷茫的樣子,看起來對首都警署的一切指控都一無所知,到了後來,似乎連話都說不到一塊去,更别說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眼看姜琦的精神狀态越來越糟糕,安娅的怒火也越來越高漲,隔着單向玻璃,王曼衍覺得這一切都很像一場黑色幽默的鬧劇,她應該感到好笑,可是現場的氣氛卻變得異常怪異,以至于她根本笑不出來。
溫度好像驟降了許多度,有什麼周身冰冷的“東西”——像某種來自深海或遠古的,散發着冰冷氣息的龐然巨物溜了進來,但這種感覺來得太過無端,王曼衍隻能勸說自己是精神太緊張出現了幻覺。她側頭望了望高北菱,她緊緊地咬着牙,以至于臉頰鼓起了一塊,看起來有些古怪;而在訊問室之中,池檸看起來也顯得異常不安,她四處張望着,仿佛剛得到消息,訊問室裡溜進來一條會飛的蛇一樣,張川不得不再次打開對講機,讓池檸專心審訊。
很快,審訊癡呆症患者姜琦的鬧劇也變得枯燥無味,尤其是安娅什麼都問不出來的情況下,不僅安娅看起來一副想刑訊逼供的樣子,就連王曼衍也想找個借口溜走。就在這時,頂燈發出噼啪的輕微爆炸聲,四周頓時一片黑暗,停電了。
王曼衍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概隻是出自本能的,她向旁邊伸手,握住了高北菱的手。張川在耳邊大聲問“怎麼回事?”,惶急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一片漆黑,王曼衍什麼都看不見,她甚至想不出諷刺首都警署供電設備的話語。
高北菱的手冰涼得像一塊石頭,而且在劇烈抽搐。王曼衍懷疑她握住的是一個瀕死之人的手。
瀕死之人。不祥的腳步逼近,王曼衍感覺有什麼東西溜了進來……不是她所處的房間,而是在隔壁,那間訊問室裡……她聽到了池檸的驚叫聲……但是無法确定那是什麼東西,甚至無法确定這一切是不是她的幻覺……高北菱的手冷得像塊冰……
燈又重新亮了起來,王曼衍使勁眨了好幾下眼睛,才适應了眼前的光線。
第39章黑暗之典
燈光變成了慘白的顔色,或許是電壓的緣故,或許是心理因素。王曼衍放開高北菱的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手心裡滿是汗。
很冷。不過現在她無法分辨,冷的是室内氣溫,還是高北菱的手。她低頭看了看放在面前的熱茶,表面凝着一層薄冰,而當王曼衍的目光越過水杯邊緣,透過單向玻璃看到訊問室的景象,她覺得像在看一場劇本奇葩、特效簡陋的電影,令人難以置信。
訊問室中,椅子翻倒,姜琦則倒在一旁的地闆上,雙手緊緊揪着胸口的衣物,仰躺在地闆上一動不動。王曼衍看不太清楚他的面部表情,不過感覺姜琦應該是雙目圓睜。
安娅跳腳大罵,罵的詞彙很快就發展到難登大雅之堂的地步。其餘警員緊張地急救,許多人匆忙地在訊問室裡進進出出,他們在彼此高聲交談,或通過對講機大喊大叫。王曼衍轉過身,她看着高北菱,高北菱也回望着她,深色的眼瞳中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高北菱顯得很疲憊,幾縷額發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青白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睫毛在臉頰投下深色的陰影。王曼衍湊近高北菱的耳朵,她輕聲地問:“你剛才做了什麼?”
高北菱的睫毛翕動了一下。她說:“我什麼都沒有做,陛下。”
姜琦被急救醫生擡走了,安娅神色不善地推門而入,随手解開制服的領帶,往門後的衣帽架上一扔,同時目光死死地盯着高北菱,似乎要從高北菱的臉上找出她殺人放火的證據:“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暫時還沒找到緻命傷,先送到醫院搶救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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