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匆匆奔跑在頭等艙的通道上,找着吳悠的房間。
一位頭等艙的洋人服務生,在人口販甲經過他的時候,抓着他的衣服領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拉回來,指指牆上挂着的一個告示牌。
牌子上是中英文對照的文字,寫着「中國豬和有色人種不準進來」
人販子說“我來找吳悠先生,有急事告訴他!”
服務員說“他已經不在這裡了,中國人隻配在二等艙裡待着。”人販子怔怔地愣在原地,美國人身份的吳悠居然被趕到了二等艙。
人販子也不想招惹什麼麻煩,一溜煙的跑去了二等艙。
吳悠看着空間又小,設施較差的二等艙破口大罵洋鬼子不是東西,皮特也不是東西。沒有他,他皮特哪兒來的機會可以賺到那麼多錢,享受現在的生活。
吳悠正在氣頭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擾了他的清靜。
吳悠喊“誰啊!”
人販子低聲說“老闆,底下出了點兒事情。”
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又聽三等艙的華工們也不老實,站起身來打開門,人販子賤笑着看着他。
“啪”一個巴掌直接甩到人販子的臉上,人販子被打懵了,他不敢回嘴。跟剛才與吉雅和諾敏他們完全是相反的嘴臉。
吳悠說“怎麼了?”
人販子說“人數清點過,多出四個!是上錯船的,我把他們扣住了!”
吳悠說“一路上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到時候補上,損失小一點。”
吳悠說着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裡取出他的瓷器挨個檢查着,人販子看了看又繼續說。
人販子說“那四個才上船就殺起來,有兩個受傷不輕,都流着血,要不要找船上醫生替他們看看?”
吳悠說“船上的醫生隻治療白種人生死有命,看他們造化了!”
人販子說“對了!有個人說認識柳姐,要我替他帶個話!”
吳悠說“在廣州,誰沒聽過柳姐啊,你上去打聽打聽,哪個洋人沒聽過柳姐的戲。”
人販子說“是!”說完便要退出去,吳悠又把他喊住。
吳悠說“還是給他們一些藥吧,多活一個豬仔,就多掙一份兒錢呢!”
三等艙内,有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乘坐這樣的郵輪,海浪不停的拍打着船艙,艙底的晃動也是極其的厲害,有些人已經受不了開始嘔吐。
原本艙内的味道就五味陳雜,現在就更加惡心,四面八方傳來幾股酸臭之味,從小養尊處優的吉雅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味道,本來就身受重傷。
此刻這刺鼻的味道讓她的肚子更是翻江倒海,巴爾虎似也是受到這刺鼻的味道的刺激醒了過來。
吉雅說“師父師父!你怎麼樣了?”
巴爾虎詢着聲音找着吉雅,他看到被鐐铐拴在角落的吉雅和諾敏,他掙紮着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吉雅說“師父,你怎麼樣了?”
巴爾虎說“我沒事兒,我這都是皮肉傷!”
巴爾虎從懷中掏出金瘡藥交給諾敏說“快給公子上藥!”
烏勒淺淺一笑說“上了豬仔船,生不如死,船上不死,到了金山,也會活活累死!你沒聽過豬仔的故事?”
吉雅說“什麼是豬仔船?”
巴爾虎說“美國人把華工叫做豬仔。”
吉雅說“我不是豬仔!”
烏勒說“等到了金山,他們發現你是女的,嘿嘿嘿肯定會把你賣進妓院!到時候你,就是讓豬仔睡的妓女!”
巴爾虎說“要不是你的追殺,我們也不能誤上豬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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