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感情啊……微涼捧着杯子坐到她的旁邊,輕呷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向來不懂怎麼安慰人,因為在傷心前,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能安慰人的隻有比慘吧?就是你怎樣怎樣,我就比你慘,這樣傷心的人才可以在心理平衡下略得慰藉吧?“瑰麗的夢境,刻骨銘心的愛戀,都隻可能存在于我這樣的年紀的夢境裡嗎?”小玫的聲音很低很輕,“愛情難道真的是龍?傳說裡有,現實裡卻從來沒見過……微涼姐姐,是這樣嗎?”微涼将唇抿緊,眨了眨眼,象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将杯子放到茶幾上,抓住小玫的手引她看她:“好吧,你是希望我給你否定的答案還是肯定的答案?”“我……我不知道……”“那說些你知道的吧,你看見了什麼還是聽見了什麼或者是你相信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我……他……”小玫想說什麼又不知怎麼說,嘴唇微微顫抖着,掙紮了半天唇角一墜,趴在微涼肩上嘤嘤哭了起來,“我、我去他公司找他,他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你有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解釋就是掩飾啊!”她激動的坐直。微涼楞了一楞,笑了出來,順了順小玫的長發。才隻是一個初三的學生呀,滿口還都是電視小說裡的台詞,卻要比她更早的經曆愛情所可能攜帶的副産品:欺騙懷疑還有傷心。“每個人都會成長到開始接受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會有圓滿的大結局,也開始學會還沒分離就已經練習說再見,還開始嘗試用唯物主義的思想來看問題,知道在這個世界,沒有人再會因為沒有誰而活不下去。”微涼偏了偏頭,“從知道愛情相信愛情到懷疑愛情,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隻是有些從生活中體驗有的從書本裡學習。”“那懷疑愛情之後呢?”小玫紅着眼,問。“一部分人繼續懷疑下去吧,一部分直接否定吧,還有部分選擇繼續相信。”微涼看着天花闆想了想,笑着搖頭,“别問我太難的問題,這方面我懂的不比你多多少。”“那如果你看見千帆哥哥和其他人抱在一起呢?”“還在一起的時候,帆少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微涼語調很平緩,帶着微笑,“我信任他。”“如果他拿不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呢?”“小玫,如果需要證據才相信,那就不是信任了。”微涼又抓了幾張紙巾給她,故作嚴肅,“信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哈哈哈。”說到後來,她自己忍不住笑了,看見小玫依然癡癡的,笑又斂了下來。“信任……”小玫怔怔。“恩,信任。”微涼拿起杯子喝了口,“來,我們測試下這個男人值不值得你信任。”“怎麼測?”小玫的睫毛上還凝着水珠,注意力卻不在傷心上了。“恩……”微涼看了看自己的表,扶了扶眼鏡,“10分鐘吧,如果10分鐘内那個男人還沒打電話找到這裡,你就蹬了他好了。”“啊?”“鈴~~”幾乎在小玫驚異的同時,電話鈴響起。“很準時哦。看來還是值得信任的。”微涼促狹的對她眨了眨眼,才拿起了電話,“喂……在我這……好的,你來好了。”“微涼姐姐……”小玫擡眼怯怯,“是……是他嗎?”“恩。”微涼點了點頭,方才緊張小玫還硬壓下的睡意翻騰了上來,在頭殼裡頑固的叫嚣了起來。不行呀……呆回還有人來……睡不清淨的……她幹脆起身去提裝滿碟片的藤籃:“你邊看片邊等他吧。”一把靜靜挂在牆上的銀白鑰匙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許,不是沒清淨地方睡覺的……“小玫,你自己挑片哦,我出去有點事。”一覺醒來,窗外已經是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微涼揉了揉眼,視線範圍由模糊轉清晰,大腦卻還在停機狀态,半晌才想明白跳入眼簾的陌生房間是席大少爺的閨房。“小涼涼,帥哥的閨房鑰匙哦,随時歡迎你來!半夜來就更好了,帥哥的床永遠歡迎惠顧,盡請蹂躏,千萬不要留情。”他搬回來的那天伴着半真半假的話留下的是一把鑰匙。隻是沒想到她第一次用果然是來蹂躏他的床了,呵呵。微亮輕笑出聲。房内開着空調,暖暖的。以前來過他的房子,不過沒進過卧室,大部分時間是他窩在她家比較多。他卧室的主色調和客廳張揚的紅色不同,是灰色,冬天偏冷。沒有多少家具。床,電視櫃,幾隻亂擺的懶骨頭。牆角胡亂堆着一些書和幾本相冊。簡單又懶散,這就是他的内在吧,呵。相冊數量滿多的,不奇怪,自戀的人一般都照鏡子和拍照。她之前也有欣賞過好幾次了,今天突然又有興緻再重溫。她一掀被子,跳下了床。相冊裡記錄的是他的時光。黑色這本,成年的他。黑色和白色,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和這兩種淨色完全融合的,他就可以。慵懶,性感,優雅,卻又因為他的笑容而帶了一點點的孩子氣。卡通這本,是以前的他。他和盆花阿金是打小便認識的,一起上的小學中學。三個人裡,盆花總是被欺壓的,從他在照片裡經常出現被迫擺出各種爆笑姿勢就知道了。少年時候的他,笑容要更加放肆一些,完全張揚的,酒窩的痕迹更深。她很喜歡在他笑的時候,去碰他頰邊的酒窩,很好玩。今天天氣忽然轉冷,沒有預兆,思念來得如此迅猛,一樣沒有預兆。她想念他呵……真的,他走了才不過幾天,她便如此的想念他。一天,一天,承載記憶的單車晃晃悠悠,日光曬着竹竿上濕淋淋的衣服,歲月穩妥綿長。某個心跳起伏的間隙,寂靜的看到空空的天,她想念他,想念他魅惑的笑,想念那個會耍寶逗她笑的他,想念那個屬于她的他,連吸一口氣都感覺到涼絲絲的甜蜜和疼痛。她長長舒出口氣,她向來知道自己對他的喜歡,隻是沒有想過居然已經陷的這麼深。“才發現原來,兩情相悅,是比暗戀更美。”錦繡二重唱的歌詞,拿來形容暗戀經驗豐富,戀愛經驗累積中的她,真是太合适不過。這本……這本以前沒見過……一堆相冊中,一本灰色的陌生相冊引起了微涼的注意。啊,應該是他大學。因為她看見了照片中林雅。說起來奇怪,這麼熟了,也聊過很多彼此大學的事,怎麼就沒聊起過他在中國那兩年大學是哪個學校呢?更奇怪的就是,他大學照片中的校園背景,居然和她的是同個學校!他和她是同學?怎麼從來沒說起過?微涼驚訝的翻着相冊,翻過一頁時,一張沒有夾好的照片飄了出來。照片上的他,站在校園的圖書館前微微的笑,光影打在眼角,時間在那抹陰影裡短暫停留。而在他身後充當背景的,那個走下圖書館階梯的人居然是她!他之前就認識她嗎?震驚讓她完全無法思考,鬼使神差的翻過了照片。居然真的有字!他的筆迹,潦草又不失勁道。“某年某月某日,我看了你一眼,并不深刻。某年某月某日,意外和你相識,無關心動。怎知日子一久,你就三三兩兩懶懶幽幽,停在我心上。”“三四月新片要開鏡,把時間留着。”關笠用的是肯定語氣,因為向來沒有人可以拒絕過他的片子,這是他的自信。手指夾着煙輕輕一抖,長長一截煙灰便飄散了去,席千帆一個旋身反倚着欄杆,扭頭看向一旁戴着墨鏡關笠,笑着聳了聳肩,露出他深深的酒窩:“不了。”“哦。”關笠也不遊說,悶聲應了,雙肘靠在欄上,墨鏡後的眼不知道聚焦在何處,勁酷的樣子,卻被一隻戳上他臉的手指破了功。“冰塊臉大墨鏡,你以為自己是王家衛還是伍佰呀,老關?”“别鬧了。”關笠偏了偏頭避開他的手指。席千帆朗笑,轉過身,一手勾了他的脖子,一手抵着欄杆,解釋:“不是不給你面子,老關,拍完明若曉溪帥哥我就要從良了。”“這麼快?”這出乎他的意料,也便不去在意帆少的用詞。“恩哼,我隻簽了兩部明若的約。”也就是說這部拍完他就可以刑滿釋放了。“很少有人踏進了這個圈子可以那麼快自己拔腿出去的,除非是圈子不要他。”關笠淡淡的說。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知曉眼前這個男人與一般人有些不同,所以他才會成了他的兄弟,可是他依然懷疑他可以就這樣揮揮手放棄唾手可得的功成名就,圈子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非常之考驗人性。席千帆卻皺起臉,一臉厭惡的樣子:“太煩,太累,太遠。”有什麼好留戀的。“太遠?”關笠挑了挑眉,累和煩他可以理解,遠這個形容詞是從哪跑出來的?離某人太遠。席千帆心中默默的答。他如此想念她呵……想念她的熱騰騰的笑,想念她軟綿綿的肩,想念她偷偷洩露會害羞秘密的紅耳朵,想念她兇巴巴的推他的腦袋叫他幼齒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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