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雙?,擁抱那麼多起起落落,想念的還是你望着我的眼波。”
在體考結束後的一周裡,迎來了第一次模考。
悶熱吵鬧的教室裡,風扇呼呼的轉着,一群人圍在講台上翻着試卷。
講台上,一會兒有人放肆的大笑,一會兒有人崩潰的大叫,而我和許清馳安然地坐在位置上,絲毫不為所動。
我有些失神地盯着窗外,不想說話,荒廢了一個假期,我雖然早有預料到成績會下滑,但這也未免下滑太多了點,看着81分的數學成績,43的物理成績,我的心還是一片片碎開。
旁邊的人趴在桌上,他也正看着窗外。
夏天到後,夜來得遲了,外面的天也顯出一些不同的美來,暖黃色和粉紅色的夕陽大片大片地鋪開,天藍得有些過分,在天的映襯下,遠方的山也顯現出一些奇異的翠色。
這麼美的夕陽,如果沒有我這慘不忍睹的成績,我可能會更有閑情欣賞。
許清馳自是不用動,他的成績在考完那一刻,他自己已經知道,分數于他而言,不過是走個流程。講台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奇的怪叫,我側頭去看。
“我去,80!許清馳,你真不是人,物理怎麼考的滿分,教教我呗。”
“還得是你啊,許清馳,你小子,一門物理爆拉我9分。”
……
他的卷子被講台上的人圍觀,他隻笑笑沒有說話,他的卷子順着講台上一溜人傳下來,這份物理卷子看着竟然像位有軍功的将士回鄉。我偷摸着瞧了一眼,紅色的80分深深地灼傷了我的眼。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老師和父母最愛說的一句話:都坐在一樣的教室,一樣的老師,怎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
許清馳看起來早就知道了他的物理會考滿分,他沒有故作謙虛,也沒有假裝驚訝,隻禮貌地笑了笑。把卷子接過以後,側了個身子,又繼續趴在桌上,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很特别嗎,你盯了好久了。”
他冷不丁地開口,吓得我一激靈,我看向他,他正認真地盯着窗外。
其實今天的天算不得多特别,入了夏以來,傍晚的天幾乎都是一副殘陽浴血,遠山點翠的模樣。
“你不懂,你怎麼能懂我現在的心情。”我悠悠歎了口氣,人的悲喜并不相通,物理滿分的他怎麼會理解隻考43分的我。
“就是因為我不懂所以才想問你,為什麼一直看天,是因為沒考好嗎?”
他直直看向我,輕聲詢問,他的嗓音是一貫的清潤,但又顯出一股柔軟的味道。
我有些頹,重重地點了頭。“特别差,簡直差死了!”
我莫名的有些想哭,喉嚨也幹澀得要命,但是又不想體驗被衆人圍觀的感覺,隻能吸住鼻子,小心地用嘴呼吸。
我有預感,假使他接着問下去,我恐怕會當場破功。
我讨厭在外人面前哭的感覺,眼淚是比心更私密的物品,當着外人落淚簡直像破開腸肚來給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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