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世一開始還會分出心思去顧及祝尋魚,後面發現他也不需要自己保護,就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地藏海身上,二人雖然此前沒有并肩作戰,如今面對地藏海,倒也能配合好。
至少,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祝尋魚沒有拖後腿,有時候還能起到奇妙的作用。
擊潰地藏海後,按照修真界的規矩,沈安世和祝尋魚七三分,各自取了一部分走。
在他們繼續前行的過程中,祝尋魚靴子被血水浸濕了,他發現了這一點後,皺着眉頭蹲了下來,試圖把那點血迹給擦幹淨,他一停下來,沈安世也停了下來,回過頭準備望向他。
海浪聲響起,緊接着——祝尋魚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距離更為接近的韓雪紹。
韓雪紹與沈安世互相交換了情報後,至少能夠确認了一點,那就是絕境中的海獸是不會被潮水所帶動的,會因為潮浪而改變位置的,隻有進入絕境的修士,而且,如果距離隔得遠了,很有可能隻有一個會被帶走,至于每個地方是否最多隻有兩個人,這一點還不能确認。
“不過,”沈安世遲疑了一下,說道,“要是祝尋魚如今和謝貪歡在一起......”
韓雪紹也想到了這一點,頓感頭疼。當初分配隊伍的時候就是顧及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是她和謝貪歡一起走,祝尋魚和沈安世一起走,結果這絕境的海潮無常,将計劃打亂了。
一個是将近化神期的體修,一個是被取走識海的靈修。
而且這兩個人都是不露聲色的性子,他們兩個在一起,沒什麼問題吧?
韓雪紹想象中左支右绌,難以保全自身的謝貪歡和祝尋魚那邊,卻是另一幅景象。
祝尋魚剛把靴尖的血迹擦去,心滿意足地擡起頭,就撞進了謝貪歡眼底的複雜情緒。
謝貪歡:“......”
祝尋魚:“......”
不遠處還躺着一具平浪貝的屍骸,堆砌成山,散發着并不腥的淺淡味道。
謝貪歡手指在空中一劃,那座屍骸和水鏡就被他盡數收入了芥子戒中,隻留了血迹。
祝尋魚反應過來,站起身來,眼神卻在瞬息間有了變化,和平日裡那種懵懂的、時而閃爍着狡黠笑意的眼神不同,他此時的眼神近乎漠然,杏眼微睨,唇邊仍噙着淺笑,卻是另一種不甚明朗的晦澀笑意,身子歪歪斜斜的站着,抽了骨頭似的,說:“我又不搶你的。”
謝貪歡淡淡道:“說不準。”
祝尋魚笑:“不愧是親手将天魔宿隗放出天牢的斷玉仙君,果然是你的作風。”
謝貪歡掠他一眼,折扇随意地在掌心中敲着,“不愧是将魔界親手封入仙界布下的囚籠中的叛徒,說要一起探索絕境,就真的探索絕境,我竟不知你何時有了此等的菩薩心腸?”
這你來我往的,盡揭對方的傷疤,将彼此血淋淋的模樣當作茶餘飯後的玩笑罷了。
祝尋魚道:“你還不夠了解我。”
謝貪歡道:“沒有繼續了解下去的必要。”
祝尋魚走近幾步,鳴蛇在他袍下遊移,發出嘶嘶的示威聲響。
他說:“我不久前才知她是你座下的弟子,又覺得新奇,既是你如此疼愛的弟子,你又為何要拱手讓于我?既有意将她和我産生交集,為何又處處對我提防?我是不明白你了。”
謝貪歡看着祝尋魚,他眉眼是懶散的,微微睜着,輕飄飄的視線往祝尋魚身上一落。
然後,唇齒間洩出一聲輕笑,似是無意,“誰說我讓了?”
祝尋魚道:“既然不讓,又為何一定要她将我一起帶來丘原?”
謝貪歡晃着折扇,“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很快就能夠明白。是不是,徒孫?”
祝尋魚:?
謝貪歡慢條斯理地同他解釋,“你是我徒弟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孫,我這稱呼不是理所應當的?你對我徒弟說話的時候倒是乖巧,喚我一口一個師祖,你不會現在就不認了吧?”
“當初是誰變成貓的時候賴在人家懷裡不下來?”祝尋魚嘴角抽了抽,“不要臉。”
謝貪歡的神情絲毫未變,“那你也褪下這層皮囊做的衣裳,變回原型試一試?”
兩人一來一回陰陽怪氣了半天,都覺口幹舌燥,便懶得再多說,準備繼續往前走了。
海底分明有清亮的光芒,然而轉瞬間便被吞噬殆盡,重重黑暗籠罩此地,再望不見眼前的事物,黑暗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植株枯萎,山石崩裂,謝貪歡就在這片黑暗中行走,然而步伐所經,腳步所止,盛大的真氣将地面點燃成一串串宛如星河的燈火,在靜默中流淌。
沒有交流,兩個人都決定不裝了,趕緊走,等下一次海潮再臨,就立刻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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