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勝身體抖如篩糠,一方面出于對李鶴的恐懼,另一方面出于對婢女胡言亂語的憤怒。
啥話都敢說呦!
“城主大人,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家小子可是和您女兒有婚約,不要這樣搞我。”
對城主說完,白家家主又開始向曹七量大倒苦水。
“張仙師,小人之前是對楚家有些成見,那是楚雲天一來到瑤光城就壓低價格,惡意競争,讓大家都沒錢賺,同行是冤家,乃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如今楚家遭受無妄之災,小人的心也跟着痛啊,競争這麼多年,小人和楚家家主惺惺相惜,曾經還推杯置盞地談過幾回,沒想到理念和對未來的理解出奇一緻,甚至等他從老家回來,就商讨合作事宜,兩家合作,把分店來到别的城池,有仙師助陣,對我白家百利無一害,怎會……”
白家家主哔哩吧啦說了一大通,最後脫罪的話沒說出來。
隻見一道耀眼白煉橫過,炸出一聲龍吟。
那是一柄柔若無骨的新色軟劍,如同掠過天際的鞭形閃電,在衆人眼前閃過。
白家家主直接被腰斬,下半身仍舊端坐。
上半身砸在飯桌上,流出紅的白的綠的,姹紫嫣紅一片。
加了一堆菜。
李仙兒摳摳耳朵,冷冰冰道:
“廢話真多,聽得本姑娘腦仁疼,有婚約又怎麼樣,我現在就叫你爹呗,死鬼。”
宴席的食客再次炸開鍋。
一個個汗流浃背啊。
先是張三仙師帶着土匪頭子和木供奉的屍體回來。
現在德高望重的白家家主直接被腰斬。
這究竟是什麼宴?
鴻門宴就是個弟弟啊!
曹七量望向兇手。
死魚眼微微張大。
李仙兒甩掉劍上的血液,沖他嫣然一笑。
“仙師大人,這老頭實在聒噪,下毒就下毒,不敢承認,請恕小女自作主張,替仙師懲戒不軌之徒,一來是清理門戶,二來免得髒了仙師的手。”
好一個清理門戶,倒反天罡版。
李仙兒一路上都是小家碧玉,溫柔委婉的樣子。
此時卻是狠毒,潑辣,攻擊性極強。
羊皮之下的毒蛇窩。
曹七量啞然。
女人心海底針,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白家長子跪在父親兩截屍體面前,顫抖的小手無處安放,目眦欲裂,聲淚俱下道:“仙兒,你做了什麼,你我有婚約在身,不日就要成婚,我父親,未來也是你父親,你這是大逆不道,有違天倫。”
李仙兒用蔥白手指指着下巴,“有婚約,卻還沒有拜堂成親,那就不是一家人啊,你爹下毒謀害仙師,人證物證俱在,死有餘辜。”
白家長子氣哆嗦了,“我白家向來隻救人,從來不會下毒害人。”
“哦,那你得問問你爹是怎麼回事,是道德淪喪還是人性扭曲,讓他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他,他他已經死了啊。”
“是吧,被我斬成兩截了嘛,因為他下毒。”
“你你你,妖婦!我跟你拼了!”
白家長子沖向李仙兒。
那李仙兒笑着側身避開,軟劍像是繩索在失去平衡的白家長子脖子上一套。
白家長子摔了個狗吃屎,人頭卻已經轱辘出四五米遠,脖子噴了一牆血迹。
“你看,他急了,一定是同謀!”
李仙兒環視周圍,下了定論。
那些吓得跟寒風中沒了毛的鹌鹑的食客們,争先恐後地附和。
“是同謀?”
“是是是,就是他們父子倆幹的,我還奇怪呢,那白家主為什麼跟城主大人的婢女有說有笑,原來是熟人,這就解釋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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