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發配“回老家”的周大小姐隻能悻悻上樓,但她那巴掌大的房間也沒什麼可清潔的,拿着吸塵器吸了半天也隻吸出幾根頭發來。正尋思要不撂挑子不幹了睡大覺吧,忽然聽見上樓來的腳步聲。
肯定是莊鶴鳴!這就像中學時期大清潔摸魚卻被教導主任突擊檢查,她頓時手忙腳亂起來,摸索吸塵器的時候撞倒了橫放在凳子上的行李箱,被敲中的大箱發出一聲沉悶聲響,眼看就要掉下來。
倒黴,那裡面可還裝着她的命根子!
于是上樓來的莊鶴鳴就看到這樣一番景象——抱着吸塵器的周懷若伸手去撈要掉下來的巨大行李箱,但那細小的手臂顯然不夠力氣,箱子仍是砸了下來,且尖角正好砸在地上磕中她的手,光是看着就很疼。他驚得幾乎是沖過去,周懷若卻像沒事人一般立刻抽手打開行李箱,将箱子裡放着的唯一一部單反相機拿出來反複檢查,确認鏡頭和機身都沒受損後,才終于安心地舒了口氣。
莊鶴鳴在她身旁蹲下,伸手過去查看她受傷的手,問:“手沒事?”
周懷若愣愣地擡起手來,這才看見手掌被磕中的地方紅了一小塊,隐隐作痛。她沒敢把手遞給他,就隻笑笑道:“沒事兒,問題不大。”
他本想繼續追問,但又覺得實在沒有立場,就隻能作罷。他瞄了一眼她的單反相機,是數年前的舊款,但也是專業級别的高端機了。
這麼怕它磕着碰着了,這相機對她而言肯定意義非凡。莊鶴鳴貌似随口地問了一句:“家人送的生日禮物?”
“那倒不是,這是我參加舞會的紀念禮物。生日的話家裡一般送些可以保值的昂貴禮物。”
莊鶴鳴自認為已習慣她的身份,但聽完她例舉一些禮物後,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周懷若低頭看了看她的寶貝相機,低聲道:“不過我媽媽應該特别後悔送了我這個。她那時以為我是單純地喜歡藝術,想把攝影當作衆多愛好之一,才答應給我買這台相機的。”
“不是嗎?”
“當然不是,一開始我哪有那麼高遠的志向呀?”她笑起來,一雙眸子如秋水般清澈,“是因為從小就聽說我爸爸是一位很出色的攝影師,心裡難免有些向往。而且高中的時候我暗戀一個人,他也很喜歡攝影。是因為那個人,我才開始對攝影藝術有了一點了解,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似乎宇宙隻由他一個人組成,不自覺地将那一個人的意義擴大。他說的一句話,做的一件事,她就無限地延伸放大,總想着要靠這些蛛絲馬迹去了解和研究對方,似乎借着這樣微弱的了解,就能夠稍微地朝他靠近一小步。
但這些話牽扯的事件實在太多,有些他可能早已忘記,再提起似乎也沒有意義,她才幹脆隐去了暗戀者的身份,将故事說得很模糊。周懷若拿起相機坐到床邊,苦笑一聲:“可我現在這麼窮,也玩不起攝影這種燒錢的愛好了。”
“攝影又不僅僅是玩相機。”他随手幫她把行李箱放回原位,說,“‘拍什麼’比‘用什麼拍’更重要吧。”
“是啊,攝影是藝術,是值得人們花很長的時間去學習,甚至值得投入終生的。不過……我也就是以前才敢這麼想而已。”到了現在她才真正發覺,那些母親反對她學攝影時告誡她的話是對的,沒了錢,她什麼都玩不起。
“他應該會希望你繼續喜歡下去的。”他的聲音沉而暖,在狹小的房内散開,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那一刻周懷若甚至錯覺他知道她話裡的人就是他,愕然地望向莊鶴鳴,呆呆地反問:“你說什麼?”
他頗有耐心地解釋,說:“你暗戀過的那個人。如果是因為他影響到你,才令你喜歡上攝影的話,那我想,他會很希望看到你繼續喜歡下去的。”
借着房間内的橘色燈光看過去,入目所有景象都是溫暖的。莊鶴鳴那向來淡漠的眼睛也在此刻變得柔軟,本就極其英俊的一個人,因着燈光蒙上一層溫柔且耀眼的光。周懷若莫名覺得心裡有些熱熱的,像是一層粉色的花瓣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在對上莊鶴鳴投來的深邃眼神時,心跳倏地就亂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莊鶴鳴一直以來都知曉她的心意,并且從未輕視,反而對她這份未經世故的喜歡十分珍之重之。
“我……我會繼續喜歡下去的。”
耳邊是撲通撲通的心跳,周懷若目光盈盈地看着莊鶴鳴,像是在鄭重宣布。
莊鶴鳴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這些年留在他生命中的不幸和陰霾都盡數被她眼中的光芒驅散,連那些最昏暗的角落裡都蓄滿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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