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直在遠處看着,看到姜容把冬知抱了進去就走了。
父母與子女的緣分都是注定的,冬知注定隻做他姜容一個人的孩子。
他想給冬知回應,卻隻能任由身體漸漸沒了意識。
牽挂他的人很多,柳苑最近也解決了很多年前的事,扶風樓的老鸨死了,柳苑就把樓裡的公子小姐都放了,一個人來找姜容。
再醒時身上終于不冷了,姜容窩在被子裡,冬知把自己塞在他懷裡,柳苑在一旁燒着柴火,烘一烘屋子裡的濕氣。
他已經從方氏嘴裡知道了姜容的所有事,感到悲哀的同時,免不得有幾分怨天尤人。
傅冰墨和姜容,都沒有好結果。男人啊,根本就是沾不得。
“柳叔叔?”一醒來見到他,姜容還以為在做夢,柳苑遞給他一碗水,姜容接過,“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向你爹爹一樣,瞞我一輩子?”
“我……”姜容想說不是的,卻感到喉間一癢,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來。
“阿容!”柳苑臉色驟變,感覺扶着姜容把血全吐出來,又幫他漱了漱口,冬知吓得一動不動,回過神來姜容笑了下,“冬知别怕,爹爹生病了才會這樣,等病好了就不會了。”
經過一番大動作,姜容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嘴唇染了血,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些,然而這隻是假象,他都知道,冬知卻是不知道的,姜容說什麼他都是信的,他點着小腦袋,“那爹爹要快點好起來。”
“嗯。”把冬知牢牢摟在懷裡,姜容才看向柳苑,柳苑臉色很不好,他用帕子沾了點溫水擦了擦姜容的嘴角,“有沒有再找大夫看過?
“宮裡太醫看了。”章太醫已經把實際情況跟他說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這也是他急于離宮的一個原因。
柳苑沒再說什麼,隻把之前給姜容診脈的大夫又找了來,那大夫一看也是搖搖頭,不再說什麼話。
自那以後,柳苑就什麼也不與他說了,隻每日照顧他,也漸漸與冬知熟悉起來。
“柳叔叔,我若是……你就把冬知交給方姐姐吧。”他知道柳苑還有很多事要做,因而沒打算讓柳苑幫忙照顧。
“倒時再說吧。”柳苑煮了粥,讓姜容喝,姜容一口也喝不下,枕在枕頭上搖了搖頭。
天色已經暗了,冬知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倦了,姜容招了招手,冬知邁着小步子走了過來。
“冬知今晚自己睡好不好?”
“那爹爹呢?”
“爹爹也自己睡。”他怕自己一睡不醒,會給冬知留下陰影。
冬知向來聽他的話,這次也是,到了睡覺的時間,自己爬上小床就睡了。
“柳叔叔也早點休息吧。”房間太小,柳苑就随便找了幾塊木闆拼了起來,又買了棉墊來鋪上。
“我待會兒,你先睡。”
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姜容說完話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柳苑是睡不着的,他坐在窗邊喝着茶水,隻能垂眸歎息。
第二日晨起姜容又吐出血來,止也止不住,讓柳苑和冬知都很害怕,姜容看到他們緊張的模樣,自己反而不怕了。
“沒事,就幾口血而已,我喝點水就補回來了。”
冬知聽到這話趕緊給他倒水,小心捧過來給他喝。
一連數日都是這種情況,姜容吃不下東西變得越來越瘦,臉色蠟黃,看着就是久病模樣。
人對于自己的死亡大抵是有預感的,尤其在呼吸都能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姜容這時才感覺到害怕,他還有很多遺憾,冬知也罷,柳苑也罷,這世間所有在意他的,他在意的。
遺憾很多,他後悔有些話沒有早早說。
這一生,他自己扮演了很多角色,爹爹,朋友,主子……每一個他都不夠好,過于在意那個人帶給他的苦痛,反而忽略了這世間的美好。
若是可以重來一次就好了,他一定不再留這麼多的遺憾。
他想告訴沈以珩,十年未見,自己其實很想他;想告訴佳音,自己從沒将她當做下人,而是把她當成可以傾訴的朋友;想告訴梁秋怡,他很感激在那種情況下她願意與他成為朋友……他有太多太多真心實意的話沒有說出口,他任由情緒控制住了自己,一點一點變成了一個陰沉的,不讨喜的人。
——
姜容離宮,卻不聯系他,沈以珩徹底死心。他明白昔日的好友,他在意的弟弟,已經變了個人,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而且不願與他再有糾葛,沈以珩隻能帶着落寞回邊境。
越往邊上走繁華落幕,街上空蕩寂寥,幾乎是與京城完全相反的景象。
路過邊境唯一的一抹歌舞升平時,沈以珩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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