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托匆匆穿過小鎮,大街小巷内常有攤販同他熱情地打招呼,他像往常那樣笑着回應,途徑鎮外的田野時還不忘向農夫們問好。年長的托爾托裡奇居民們見到喬托的時候總會露出笑容,在他們眼裡這個已然十九歲的金發小夥依舊是個孩子。就像對待他們每一個人的孩子,他們總渴望将西西裡最溫暖的陽光饋贈給他。可又有誰能阻止笑容以外的東西闖進一個孩子的眼睛裡呢?這就好比炎熱幹燥的夏季過去以後,西西裡始終要迎來陰冷潮濕的冬天。沿着鎮子外頭的小徑再向南,遠離大片的麥田後,喬托視野裡的景緻便不再安逸。小徑兩旁長滿及腰的雜草,狗尾草的細茸搖晃着腦袋掃過他的手背,親昵而又小心翼翼。喬托轉過頭看向叢叢野草的盡頭,那兒鋪着鉛色的鐵軌,它遠遠地延伸向西西裡島最為繁榮的首府巴勒莫,灰蒙蒙的空氣中找不到那點鉛色的盡頭。但喬托能夠看到,那條鐵軌的一旁靜靜地蜷縮着一團灰色的建築群。那是托爾托裡奇的貧民區,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停下腳步凝望了它一會兒,才繼續朝它走去。托爾托裡奇算得上是西西裡島内較為富裕的地區,可髒亂的貧民區從不因此而顯得更加體面。不論是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生活在貧窮和困苦中的人們都有着共同的特征,就像西西裡的貧民窟總擁擠地站立着一幢又一幢石砌的灰色房屋,人們想着法子用不透水的布遮擋住露天的屋頂,夜間小偷能夠通過這些形同虛設的天花闆輕而易舉地進入任何人的房子,而在疾病叢生的冬季,寒冷和疫病也引領着死亡的藤蔓爬進貧民的石屋。即便如此,也還是有黑手黨在貧民窟的街頭從那些整日浸泡在肮髒空氣中的人們身上收取保護費。在這裡出生的孩子很少能活過他們降臨到這世上的地舒展開皺起的眉頭,沖他笑了笑:“g,你最近變風趣了。”“我該指望這不是風趣,而是幽默。”緊繃的神經随之放松下來,g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對方挑起這話題的意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還是叫他得逞了——至少現在,他的态度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充滿敵意。“就算說服不了他們,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适時地總結,喬托的語氣就像他談論天氣時那樣平常,卻不忘掀開底牌:“當做是為了安娜,g。”紅發青年不出他所料地沉默下來。他們鑽進了貧民窟,喬托輕車熟路地找到一條低矮的巷子往貧民窟更深處探去。街巷邊堆滿了垃圾,它們散發出的馊臭味仿佛已與貧民窟的空氣血脈相連,不少衣着褴褛的貧民就蹲在這樣的角落裡,又或者蜷縮在破敗的灰色石屋前,模樣蓬頭垢面,幹枯的頭發下露出一雙雙麻木而又警惕的眼睛窺伺着他們。g揣緊了兜裡的手槍跟在喬托身後,他知道隻專注于前行的喬托并不在意貧民窟内潛伏的各種危機,因此他幾乎要把保護好喬托作為自己的職責,然而每回喬托自個兒行動時都能夠毫發無損地從貧民窟裡出來,g不得不懷疑他其實并不是毫無準備,隻是每當與自己一道來的時候喬托都會有意無意地給g一個暗示:我需要你,兄弟。這是他算計朋友的一貫套路,g想道。或許不僅g一個人察覺到了,又或者喬托根本就沒打算遮掩,因為即使他們都明白那是喬托刻意為之,也從沒有人不願意配合。喬托在一幢石屋前頭停下,他踏上屋前的兩級石階,敲了敲那張有好幾道裂縫的髒兮兮的木門:“湯姆?”屋内傳來鐵罐被撞倒的動靜,接着他注意到門上的裂縫後有人影晃動,很快門就被打開,石屋頂頭用來做屋頂的防水布勾住了門角,在木門被打開的瞬間“刺啦”一聲裂開,防水布上積攢着的前晚的雨水随之傾瀉下來,喬托眼疾手快地後退了兩步,才沒被淋濕。“抱歉。”開門的湯姆疲憊地沖他道歉,他看了眼喬托身後的g,确認再沒有别人,才側過身子好讓他倆進屋——湯姆從小在貧民窟長大,長期的營養不良令他瘦削不堪,可這并不妨礙他颀長的身軀擋住整個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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