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個自顧自調風弄月打情罵俏,天色已悄無聲息的暗了下來,個把時辰轉瞬即逝。月骨鸢眼見遠處篝火騰騰,悄聲道:“時辰差不多了,咱若一同潛入,人多更易弄巧成拙,屆時我還要庇護你這隻累贅,有功夫亦施展不開。如對方真有高手坐鎮,我便露出行迹,将對方高手引将過來,聲東擊西,你就趁機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入谷去。他們都圍困我去了,其他地方必定疏于防護,你大可不必遲疑。”
不待風潇遊示下,就覺涼風一飒,她人已似鬼若魅般橫掠而出,暗夜中不見半縷紫衣,隻有月下黑影一閃,便無迹無蹤。
風潇遊心頭喝彩,月骨鸢輕功之深,當世隻怕已無人能及,他自忖今時今日他本身無論内功外功皆已不在她之下,但若論起輕身功夫,那可相去十萬八千裡了,不得不暗自佩服。
月骨鸢潛入敵營時無聲無息,那些站崗守夜的喽啰如何能夠察覺?隻有諸相鄰的花衣弟子時不時交頭接耳一兩半句,不外乎明日必能凱旋得勝、奉他們教主武林至尊等諸如此類的雲雲,無甚獲益。半刻鐘後,東首營帳中鬧出動靜,喧嘩大起,有人高叫:“魚兒已然上鈎,大家将她拿下,莫令她跑了!”
敵營轟然大亂,群哨摩肩擦踵,皆挺矛執槍,往東首聚集。風潇遊知定是月骨鸢行迹敗露,正與敵人周旋。眼見前方入谷之道上空空如也,所有喽啰均擒拿魚兒去了,他微一遲疑,不知是該前去援助還是如她适才所說趁機入谷。
對方既稱魚兒上鈎,不難推敲,定然早已料到他必當闖營,且布下了如銅牆鐵壁般的羅網,不知月骨鸢是否應付得過來。可時機稍縱即逝,若不當機立斷,隻怕谷中情景便要不妙。
他踟蹰了片刻,已下定決心,身形一竄一躍,便從蘆葦蕩裡橫跨入谷。眼見無人發覺,再不理會身後動靜,覓路尋徑而行。
月骨鸢雖單槍匹馬,但以她那身厲害本領,即使勝不過對方人多勢衆,要脫身亦不甚難。她為人一向十分精明,碧衣教衆未必便留得住她。
雒圜谷中地理環境十分特殊,無論白晝黑夜,舉目一觑,所望之處均是一個模樣,難辨方位,稍有不慎便要原地打轉,而谷中處處機關,無熟人領路,一個不小心意外觸發,那便是催命之禍。
風潇遊勝任此派掌門之位時日匪淺,熟谙途徑,一路暢通無阻,沒遇見一個活人,但死人卻邂逅無數,且大多數是戰死的本門女弟子。無羁派一向與世無争,門中弟子有更多時日鑽研武學,遂較尋常武林人士而言,但凡出自雒圜谷的姑娘,武功絕計不可小觑。這些女屍非因武功不濟被殺,身上黑不溜秋,顯是中毒而死。
蹊跷之處不在于此,那些為數不多的敵方死士中除了碧衣教門徒,亦有少許身着别樣服飾之輩,這些人身表特征不盡相同,顯非碧衣教衆。
當今武林之勢,三教九流不計其數,但說到中流砥柱,江湖中人皆奉比涯峰、擎神宗、三魂宗、魅鴻宗、劍鳴峰、碧衣教、焱魏宗這一教雙峰四神宗為公認的泰山北鬥,無論旁的末流小派如何,能左右武林之局勢者不過這七大門派而已。笑岸峰規模宏大,卻遠離喧嚣,掌門長老鮮少在江湖上露面,久而久之,難免令人小觑,遂并未在這一谷雙峰四神宗之列。雒圜山亦是同理。
風潇遊瞧得細緻,這些大舉來犯而死于本派弟子手中的雠敵竟占多數均出自這七大門派,
他接掌雒圜山之前,允隈曾勝任掌門一段時日,曾大肆屠戮别派人士,同三魂宗、擎神宗、比涯峰有過劇烈沖突,但自他即位後早已化幹戈為玉帛,甚至這三派曾為碧衣教鉗制,險些滅派,也是他不計前嫌,援手相助,這才免去三派在武林中颠覆除名之禍,雙方可說握手言歡,他更是因此義舉名聲大噪,為人歌功頌德了數月。
然何以而今卻又倒戈相向?
稍加思索,他腦中倏忽閃過一種可能,雖這種可能駭人聽聞,卻也并非不可能。
雒圜山的女弟子曾個個對他盡忠職守,而今慘死,着實令人悲恸。但此時不及惋惜,風潇遊一路風馳電掣,直奔藍玉邢宮。
那是無羁派總坦,掌門處理日常事務之所。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避開重重碧衣神教的弟子,屈身躲在暗處竊聽動靜,聞到兩名喽啰喁喁私言,說那群娘們看起來嬌滴滴的弱不禁風,其實個個能打,此番強行攻山,占盡人和與知己知彼之利,仍是損失慘重。又說待旗開得勝時非弄兩個到手一飽豔福等污言穢語,最後說到林藥師忘恩負義,非但不顧及昔日與他們教主的情誼,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投誠反戈,協助外人與己為敵,實在是蛇蠍心腸、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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