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潇遊走出酒窖,尋思她不幹毫無把握的愚昧之舉,多半自己有計脫身,不必牽挂。正要覓徑出谷,蓦地發覺入谷甚易出谷便十分為難,無頭蒼蠅般轉了幾匝,卻不知先時從何路而來。鸩阈二人臨死前本将谷中各處大徑小弄詳加以告,但他二人受困已久,混不知外頭今非昔比,谷中規模已有不少變化,各處墉牆巷口日新月異,他兜兜轉轉繞了一圈,便拐進了林宴宴寝殿。
林宴宴本是翙隰谷中農家貧女,雙親亡故,便獨自過活,一日上山砍柴,歸程時逢大雨,途徑幾間廢墟茅棚,便鑽進去避雨,在殘垣斷瓦中拾揀到一部無名毒經,攜之回家,翻讀研習,将整部書摸得滾瓜爛熟,由此練就一身驚世駭俗的制毒之功。後年村中人相繼遷徙,她難忍孤苦,出來闖蕩江湖,無意結實碧衣教喽啰,因一身毒術高調入教,得墨揚賞識兼震撼,要與她于此道一較高下,較之立敗,自愧遠為不如,乃關公面前耍大刀之别。林宴宴左右無處可去,應了墨揚之邀,順理成章暫為碧衣教客卿,替他煉制秘毒。
彼時,林宴宴沐浴得正悠然自得,風潇遊突然造訪,委實令人驚悚,她尚未來得及尖叫,一張櫻桃小口便給捂得嚴嚴實實。時值末酉,月骨鸢且戰且退,已然安然出谷。墨揚追她不上,又遍尋風潇遊無果,特地跑來咨詢林宴宴,可有發覺可疑之人。風潇遊以匕首抵于林宴宴背脊,二人同卧一榻,被褥衾枕以作遮掩。林宴宴命懸他手,墨揚問起,不得不搖頭扯謊,佯裝若無其事,并三言兩語将其打發。風潇遊這才将匕首放下,豈知一放便知上當,林宴宴一把毒劑撒出,阻了他片刻,便大喊大叫奔出殿去。
風潇遊大驚失色,急忙躍出,将她重新揪了回來。但人雖已再度擒獲,她喊出去的尖叫聲卻無論如何撤不回來。風潇遊不得已隻能将林宴宴推出來,橫在身前以為擋箭。可墨揚這斯卻非憐香惜玉之輩,無視林宴宴驚恐之情,隻令喽啰非斬殺外敵不可,無需顧及旁人。
風潇遊聆他與林宴宴一面交談,聽他口口聲聲說了許多綿綿之言,皆是傾慕之意。豈知緊要關頭他竟能棄美人如遺,不禁大出意料之外。他拿住林宴宴不放僅是為令對方投鼠忌器,自己便可攜其為質,也好脫身,卻并非真欲殺人。如此一來,林宴宴非但毫無利用價值,反而成了負擔累贅,他竟也未将其丢開。
不想墨揚不為所動,仍傳令弟子擒他。風潇遊今日方修神功,初學乍練,此番免不了要與人較量一回。
這一回較量得酣暢淋漓,他雖一上來威風凜凜,殺得千百碧衣教衆潰不成軍,但對方前仆後繼,人數實在忒衆,又是各種蛇蟲鼠蟻層出不窮,他雙拳難敵四手,又要照料林宴宴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委實疲于應付。碧衣教衆深谙終于沒能護住佳人,林宴宴身上到底挨了一掌。
許是上蒼垂憐,他與林宴宴命不該絕。便于千鈞一發之際,蒙高人相救,助他二人脫困。那所謂高人他并未有幸會面其人,不過是黑暗中飛出數片湘妃竹葉替他開了一道。得了喘息之機,他依照林宴宴指點,二人相攙出谷,碧衣教衆大約為那暗中援手的神秘恩人相攔,并未追出。
曆次了一役,林宴宴已不能再度回谷。他二人身上均遭受碧衣教高手一擊,但風潇遊内功頗有根基,又得鸩阈二老傳授聖門心典,足可自行将對方掌上劇毒于體内逼出,但林宴宴卻無此功力,中掌時毒質已侵入五髒六腑,風潇遊竭盡全力,無法盡數逼汲而出。此毒乃冷徹入骨的寒毒,林宴宴心知唯有雒圜山無羁派的熾燠功法可治,風潇遊隻好攜她前往雒圜山,由此展開另一樁風花雪月。
雒圜山内危機四伏,比起碧衣教,波雲詭谲之處尤有勝之,一旦貿然入内,隻怕再也走不出來,要活活困死其中。他以千裡傳音之術将拜訪之言送入谷去,有女弟子出谷相迎,他叙畢來意,卻遭諸女拒之門外。
第19章第十八章大夢噩魇
風潇遊将林宴宴安置谷外,悄無聲息跟于外出采辦的無羁女弟子身後,随之入谷。蒼天有眼,倒教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了進去,跟着偷偷蹑入藍玉邢宮。諸女道本門功夫僅供本門弟子修行,絕不能傳教外人,他說不過是來懇求高手救命,那些女人一個個食古不化,總是諸多理由搪塞敷衍,非要見死不救。他無計可施,隻好做一回梁上君子,設法将心法秘要盜取而出。
可他這一趟卻犯了無心之失,潛入藍玉邢宮,恰逢同他邂逅林宴宴一般,她們新任不久的掌門允隈正歡歡喜喜浣衣沐浴。他知無羁派尊奉掌門非是相貌堂堂之輩,然摘了面具的允隈那副形容醜陋已極,他隻道對方與自己一般,同為竊賊,居心不良。他先入為主,便未結合當時情景細加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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