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男客自诩溫柔鄉英雄冢,認定娶妻娶賢,太過貌美會招來災禍,議論道:
“去年的點茶之藝是慕家大姑娘博得頭籌,那位二姑娘不過美豔虛名而已,也值得你們這般前赴後繼。”
“是啊,從江州回來的,想必禮儀教養較之京城貴女要差上一截,今日隻怕要出醜了。”
可即便有這麼酸諷言論在,仍然抑制不住衆人的熱情,他們偷偷開了賭桌,雖然壓慕笙笙的沒幾個,但都想看看這位名冠京城的姑娘到底會得個什麼結果。孟維書的長靴被踩了好幾腳,才從那人擠人的地方鑽出來,找了一處高台剛站定,便看見軟簾後那金尊玉貴的身影在此,烏黑的瞳仁越過他,望向那人潮湧動之處。
一道薄紗落了縫隙,剛好可以窺見簾幕後那道倩影,孟維書向楚寰見了禮,借口留在此處,目光一瞬不移地望着那蔥白玉指在杯盞中翻飛。
她動作極快,容色鎮定。孟維書看不出她動作間與旁人有何不同,隻覺得她素手翻飛,似乎不似旁人仔細。
他看不懂,但猜測,既然衆人都不緊不慢,那慕笙笙這般速度便不合常理,想來确實技不如人。心下微微歎了口氣,恐怕今日慕二姑娘要成為笑柄了。
他心下惋惜,美人空有美名,到底是虛的,一時想到先前諸多事,一腔熱情淡了些許。轉頭找楚寰閑談,見他目光也在那比試之處流連。
孟維書自然不會覺得楚寰是在看慕笙笙,他隻覺得宸王殿下也對這場比試感興趣。
開口問道:“殿下懂點茶之藝嗎?是否也同廊下衆人壓了寶?”
楚寰輕笑一聲,眼底驚訝之意欲濃,目光從那人身上移開,道:“本王不懂,但有人懂。”
這邊動靜這麼大,賞花吃茶的夫人們自然也被驚動了。
“你家這位姑娘可真是賽天仙的漂亮,瞧瞧,這排場架勢,恐怕是博平郡主也不及吧。”
說這話的是與宋氏交好的袁夫人,她捂着嘴笑:“若是得了頭名還好,若是輸了,啧啧……”
袁夫人本意是看不慣慕笙笙排場大,想說這話來給她拉點仇恨,可宋氏此時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十分尴尬。
因為她很清楚,慕笙笙一手點茶之藝甩了慕筱筱八條街,袁夫人自然是為自己說話,可她此刻是附和也不是,不附和也不是。
尴尬笑笑:“江州也不見得就沒有好的師父,我這女兒,學了什麼手藝我都不清楚呢。”
“夫人太謙虛了。”一旁的人附和:“你家大姑娘在京城是有才名的,二姑娘再怎麼着,還能壓了她一頭不成?”
宋氏心道,不是壓了一頭,而是狠狠将她壓下去了。可她此刻不能說,隻好笑笑不再說話。
她這副模樣,旁人便不舒服了,以為她是受了恭維得意了,不肯再開口,萬萬想不到宋氏是不知如何收場。
釉青色的建盞杯口平滑,慕笙笙翻動手指,最後用一柄竹簽挑了挑,放下手中的東西,奉了托盤上去。
主座的評委正是這場宴席的東家禮部尚書家梁夫人,自然無法忽視慕笙笙。她先前看着衆人不急不忙續茶時,唯獨慕笙笙手指翻飛動作極快,到了後面收尾時,旁人已經奉了茶上前,她卻不急不緩在擺弄竹簽。
梁夫人從沒有見過有人做茶需要用到竹簽,隻道這位姑娘貌美似妖姬,心思也多,總想弄些投機取巧的招式。因而還未見到她做的茶,梁夫人心裡先給她打了個差分。
待到衆人都奉上了茶盞,梁夫人将前兩輪評選出的名冊拿來,又等了片刻,才揭開第三輪衆人的作品。
茶沫久久不散才是真功夫,因此隻這拖延的片刻,底下便有人開始忐忑了,紛紛祈求自己的茶盞能被早些過目,否則茶沫散了,便白費了一番力氣。
梁夫人自是公允,但今日卻特特多停留了片刻,等到她依次擡眼望去時,有許多茶水已經散了浮沫,變成碧綠的茶湯,可見打茶還欠火候。
她搖了搖頭,對這第三輪的女眷有些失望。
看到倒數第二個,隻有兩個成型的,梁夫人心道今日的比試差不多可以分出勝負了,依舊是慕家那位大姑娘拔得頭籌。
侍女掀開最後一個茶蓋,梁夫人打眼兒望去,心裡本沒有期待,然而一看之下卻驚了,忍不住湊近了一步仔細去看。
見梁夫人這般行事,底下議論紛紛:
“最後一個是誰的?”
“不知道,都打亂順序了。”
“我瞧慕家二姑娘是最後一個送上去的。”
“呵,既是最後一個送的,說明手藝不精,你看梁夫人看最後一個滿臉贊賞之色,難不成你還以為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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