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者歎然,力盡于拳,輕語而詢,“璃月,存已何許?”
甘雨感其緒動,未有多顧,而歸答曰:“至今豈止六千年。”
忽聞劍者嗤笑,“果其了然,布俱偶存,遍已千計,人族之心,何不由滅,因而緻變,生生不息,不滅不朽,格瑞之名,果其了然。”
“格瑞?”甘雨思索劍者所言,聞此名,亦有惑。
劍者淡目回視,淩然降氣,又歸于凡塵,淡曰:“無需知曉。”
而後彼此挽手步入港口,璃月之港,範度極遼,自東而西八百裡,半環中城,左為平森,上下高山,林野遼闊。海連綿延數十萬裡,眺望那頭,劍者忽現金瞳,冷然而詢,指向雷光籠罩之處,而甘雨所視,未有遼遠,但見風平浪靜,海面平穩,來去商船,接連不斷,船中花燈四起,似有官人吟詩作賦,品茶飲酒。
然其亦知曉,所引之向,乃是雷鳴之處,永恒之淨土,于是答曰,“此即為稻妻,雷鳴禦守,閉關鎖國,海中雷暴頻繁,為其禁锢之術,其中人民,更猶何況,不且也也。”
聞言,劍者沉思,念及滿清,又思其不得為之所以然,不時,複歸紫瞳,略有不屑,行步,方才聯評,搖頭否認,“愚昧。”,甘雨見其複然,垂心而應許劍者,又望及深海,微有一曰,“暗蝕之地,王者何許?”
“王境為何?”
“常理而道,此界之巅,自處此境初期,何由不惑?”甘雨撓撓頭,愧怍窘态,繼而答曰,“少經戰事,未有多利,因而己身,未常修正。”
文官嗎……劍者揮揮手,示意明白,不禁羨其以和平之事,而又歎曰,不處戰争之中的世界,即便在如何弱小,亦擁有此刻的美好,至少……
雷光之下,浮現世觀,不見微光,但聞琴弦聲辰者降于此,忽而雷霆乍現,素手餘音一起,轉瞬而消,辰者淡目,自顧而念,“壓制存也。”
忽而身後空間一開,雷刃迎面,辰者素然輕奏,一彈而刃崩,複微動,音律殺散,破滅空間,有似彼此出身試探。
辰者未有在意,而淡道曰:“執元素之政,附雷光之冽,享界域之限,位同階之列,以萬乘之勢,緻區區境地,何由?”
雷鳴瞬閃,黑雲本就籠罩,更添怖懼之感,回顧己身,已不覺悄然而立,緩步踏空而下,直至半閣中小室,見紫衣女子,困惑以界巅質力,辰者未有過多輕視,舉步十尺,曰道:“雷鳴者,此之降臨,非為奪權,更無屠戮之心。異人之降臨,既為其之存護,吾身盡則當盡己助力,是以區區不能廢遠。”
紫衣女子發絲飄動其勢一轉,似有呆滞,淡目而直視辰者。
見其亦為紫瞳,辰者不由生出歸屬之心,不時而聞其曰,“尊者許也,冒昧比試。”
辰者淡視,而轉而周遭精神力凝聚形成空間,辰者無為抿嘴輕視渺小之人,又淺笑于其人之乏慮,乃現紫瞳,淡目于世,再未表情,影盤坐于鏡中,懸于低空之中,緩慢取刀拱手賜教曰道:“鳴雷禦輿,恭候。”
見辰者微颔,遂以極影速遞,側刀劈至辰者,角度刁鑽,形散。
而辰者漫步于其後百步,道,“起。”
影眼中清明一分,欲看破虛影,橫刀劍氣而向辰者,而後分身四處,窺見辰者于空中之瞬,本體與分身齊出,而後迅速雷閃,周身雷鳴齊下,威震左右,後環視右側漫步之辰者。
影閉目,知曉兩人實力差距,聞辰者奏起樂章,悠揚之聲,足以感應其具體位置,奪目無限揮刀,妄尋辰者身影。
而璃月城中,劍者登于樓階,緩步而行,身随甘雨,以近百米之高,終而至頂,乃駐足觀看。
見其未識途,甘雨心中不由一悅,而後正色指引,漫步而随劍者,及至處。劍者擡眸一瞥,月海亭,閉目感受,靜谧之月,海飾變化,侍女見辰者近而随甘雨,并未做過多表現,便由二人進入,月海之亭,猶若城府,覆面極廣,華飾無窮,金碧輝煌,房間位列諸多,皆為各異之官行政議會之處,劍者淡目外視,未有在意。
月海亭之景,猶燈火之盛,稍目至其人,亦感。
劍者聽聞甘雨,端坐座中,随意從櫃上拿出一沓文件,早有預料,甘雨并未慌亂,注視劍者翻閱國家機密,心中莫名生出平淡之感,似乎眼前之人并非偉神,而似人一般,此為完全異于帝君之感,這反倒使甘雨感到好奇。
《黑岩廠暗色物質研究》、《層岩·明流之事》、《層岩巨淵主體部分坍塌調查情況》……靜靜坐着翻閱,劍者不時于某些内容略做思考,見其思慮模樣,甘雨亦覺其速率之快,不由出神。
轉瞬而已過,周遭環境如靜止一般,除去翻頁沙沙聲,以及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再無紛亂。
團雀悠揚鳴叫,輕松跨越枝頭,飛向群體。鸢鳥猛撲水中,叼魚而起,霓裳花于窗口綻開,隐約傳來琉璃百合的香氣。
雜亂的小花小草也不甘無名,争相開放,世界,靜了。
卻又在一陣清風之中,感觸流水的滾動,将已落入心底的心,再次挽回。
回神,甘雨方才意識到這位神明的意境,這并非争執虐殺的勝利者,而是天人在宣告世界的本質,美而易碎。
這是創造時代的真神,又以凡人之軀入世。
心徹底靜了下來,甘雨也着手處理文件總務司是璃月政務機構,月海亭是一個辦公地點,一個司法,一個執法,兩者互不幹涉,卻又在冥冥中有一根線将兩者串聯。
在如此甯靜的氣氛中,似乎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可有無比美好,讓人沉浸其中。流水逝去,落幕将至,歸巢的鳥兒匆忙地飛着,猶如璃月的人們,安居樂業。
月亮悄然挂上了枝頭,樹上的巢也充滿了活力,來來往往的人們奔波走動,燈火闌珊,夜不閉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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