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一怔,他盯着李錦波瀾不驚的面頰,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甯可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也不願意把太子摻和進來。
“嗯……”李義點了點頭,雙手抱胸,“朕也知道,你去陳家是為了辦案。”
說到這,他瞧着陳文擺擺手:“行了,你也别哭了,靖王為了你家兒子的死,連名節都不要了,你還有什麼好在這哭哭啼啼的。”
這話面上聽起來,仿佛是在向着李錦說話,讓陳文錯愕地抿了下嘴,手懸在半空中,一副想要據理力争的模樣。
但李錦卻依然彎着腰,聲音忽而大了幾分:“兒臣之所以沖撞陳家小姐,是因為陳楓的死,與陳家小姐陳蘭、上門女婿黃良平之間,有直接關系的可能性很大。”
他直起腰,勾唇笑起,看着陳文驚訝的神情,語帶譏諷:“昨日下午才發生的事情,今日一早陳大人就這麼着急火燎的告禦狀,陳大人莫非也牽扯其中,關系頗大?”
“靖、靖王!您這是什麼意思?!”陳文臉上騰起一股怒意,“怎麼,我女兒就是情緒不好,态度差了點,就成了直接嫌疑人了?!我為女兒鳴冤,我也成了包庇的犯人了?”
陳文手指顫抖,咬着唇,撲通一下跪在了上書房裡,聲淚俱下:“陛下!太子殿下!陳家兢兢業業誠誠懇懇,這麼多年在刑部嘔心瀝血,雖然沒有靖王殿下屢破奇案的功勞,也有馬首是瞻的苦勞啊!”
“靖王殿下這般污蔑,下官、下官還不如……”
“污蔑?”李錦一聲冷笑,“陳大人,昨日本王連你姑娘院子的門檻都沒有邁過去,她沖本王扔石頭砸凳子的時候陳大人可是就在現場。”
李錦笑了起來:“怎麼?陳大人平日非禮姑娘,就是隔着十米開外,被人一邊辱罵,一邊用木頭凳子砸腦袋啊?”
“放肆!”李義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閉着眼睛聽他們吵來吵去。
一陣頭疼。
“竟還有這扔石頭、砸凳子的内情啊……”李義緩緩睜眼,看着跪在那裡,臉上的神情由方才的聲淚俱下,變成一副驚恐模樣的陳文。
他叩首在地,顫顫巍巍的說:“陛下,小女失去哥哥,情緒不穩,昨日在見面之前臣已經知會過靖王殿下了。”
“情緒不穩?”李義冷笑一聲:“情緒不穩,就可以毆打辱罵皇親國戚?陳文,你好大的膽子!”
李錦本以為事情到了這裡,可以順利的解決掉陳文了,誰知李義擡手,指着他沒好氣地說:“李錦,你也好大的膽子!”
他一怔。
糟了,看來上了這麼一出,依然沒有轉移開李義的注意力。
“你是大魏的三皇子,皇家的臉面和體統,豈能是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他一聲輕笑,眼眸微眯,話鋒一轉:“罰還是要罰,限你三日……不,兩日之内破案,太子監案,不得屈打成招。”
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李錦,在聽到“太子監案”的時候,深吸一口氣。
果然,因為太子這一出好戲,讓李義開始好奇,是什麼原因使得太子用這般漏洞百出的手法,想要攪和進這個案子裡。
又是什麼原因,讓李錦甯可背着一個污名,也想要阻止他摻和進來。
全程,太子站在那裡不發一言,就這麼看着,卻達到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李錦胸口一陣憋悶,卻無法發作。
少頃,待太子和陳文離開上書房,李錦跟在最後,将要邁過門檻時,李義一邊批改奏折,一邊頭也不擡地說道:“朕也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被你藏得這般嚴嚴實實。”
這一番話,坐實了李錦的推測,他回過頭望向李義,卻見他勾唇笑起,目光依舊在奏折上:“教你一句話。若是不想被人注意到,就應該站在人群中,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亦或者,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而不是你的身後。”
說完,擺了擺手:“下去吧。”
李錦身後,上書房的簾子嘩啦一聲放下來,他面頰上的神情沉得可怕。
他怎麼會不懂李義說的道理,将金舒藏在身後,是下下策,但也是無奈之舉。
若她真是個男兒身,索性推到最前面,就算接受所有人審慎的目光,李錦也無所畏懼。
但不行。
太子心沉似海,手段幹脆狠辣,黨羽衆多,實力上從來都是對李錦形成碾壓的态勢。
雖少言寡語,也不怎麼跟李錦有交集,但耳目從來都是遍布四方,能讓他在太子府中閉門不出,也一樣運籌帷幄,通曉八方。
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李錦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甯可選擇把金舒明目張膽地藏起來,也不能讓她被太子注意到實力。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成作死omega後被校草盯上了 嫁入豪門有點懵+番外 快穿之男女主快走開/快穿:宿主她百魅千嬌 快穿之男主遊戲 玻璃精含淚寫甜文的日子 月色撩人 [快穿]悲劇遊戲+番外 穿書之被小黑蓮算計了 四兒一女無人送終,老娘六親不認 在第四天災中幸存 影帝他身嬌體弱 帶種田空間嫁野蠻糙漢,給他生崽 閃婚暴戾霍爺後,她被寵壞了 (綜漫同人)和5T5分手後我走了夏油線 重生七零後我嫁給了渣男死對頭+番外 撩了聯姻對象後跑不掉了+番外 寒門國舅 強破蒼穹 從虐殺原形開始不死不滅 詭海垂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