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于中原多做盤桓,也不過源自醫者托付而已。
本意初時單純點撥雨音霜武學,殊料相處日久,櫻吹雪愈發覺得眼前小輩合乎己身脾胃,因此倒也不吝青眼。
恰逢雨音霜受默蒼離派遣,冒性命危險救下蒼狼,就個人而言也算是還清中原人情,因此女浪人打算将其一同帶回東瀛。
畢竟西劍流主力在中原折戟,元氣大傷,東瀛方面殘忍又動作頻頻。
櫻吹雪也不能總讓自家好友獨力撐持,因此返鄉之事迫在眉睫,能推延到如今已是極限。
依照櫻吹雪伊始打算,原本想将兵道兩部之長一同帶回,然而雖有賴女浪人及時出手,邪馬台笑未有遭受斷臂之厄。
但邪馬台笑、天海光流仍是因魔世破封緣故身受重創不宜乘船,加之考慮到二人意願,櫻吹雪隻得無奈作罷。
然而如今看來,似乎來時孤形,離去當口也是隻身,櫻吹雪心下悄無聲息歎了口氣,嘴上語調泠然依舊。
“你,不願?”
聞言一怔,櫻唇動了動,眼睑稍垂,雨音霜故作欣然道:“怎會有異鄉之人不懷念故國風土呢?”反問低語代替答案。
對此不置可否,櫻吹雪徑自重複一句:“你,不願。”
“我……”
話到嘴邊複又止住,隻因一份難言的情絲作祟,一段牢牢牽系着一個命途難料的流離男子,另一端則緊緊綁縛住冰霜般的女子心魂。
哪怕未能确認蒼狼生死,雨音霜亦不會同如今明知蒼狼所受遭遇一般的糾結。
她願意同此身結交的第一位異國友人奮戰到最後,但,卻不忍更不希望親眼目睹屬于他的最後,于是她在蒼狼送别時選擇離開。
但又因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作祟,甫出罪牢的雨音霜選擇同風間始告别,随後折返隐匿暗中——
【“再會了,霜!”目送倩影遠去,蒼越孤鳴怅然自語出聲。
波動情緒轉瞬壓下,蒼狼反身行至邪詭骨椅下首,直面座上老者。
冷殘目光陰沉斜睨眼前男子,昔日一場巨變淪至如今境地過後,早已對人間情義不抱有絲毫信任的惡牢罪首對此無感,遂漠然道。
“獨自留下,是有所覺悟了嗎?”
“父親說得對,我太軟弱,太無能,太過天真。”
生父批駁言辭猶在耳畔,如今看來确為金玉良言,腦海自嘲話語不住起伏,确是難抑滿腔恨火洶湧。
“但我還是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話音落,蒼狼雙膝重重跪地,并非象征抛卻在男子如今看來毫無意義的王儲尊嚴,僅為代表蒼越孤鳴以己骨血償還父債之決心。
“我用我此身,還你這數十年的折磨,這數十年的光陰,所有父王欠你的,我都還你,都還你!”
衣下肌肉緊繃,自毀發力,伴随骨碎聲響,鮮血已自足履中滲出,
“隻要你,替我報仇!”蒼狼頭額磕地,刺目朱紅逸散滿地,潺潺血水流入磚間狹縫。
此身仇怨山高海深,老者見狀,仍舊無動于衷,道:“不夠,這樣還不夠!這樣還無法洩除我的恨!”
“替我報仇,報仇……”
盡管血污滿面,痛楚接連席卷神經,但一心複仇的蒼狼對此渾若未覺,僅餘身體在殘存理智驅動下,下意識地繼續加碼。
氣息随着胸膛的起伏吞吐,男子後背筋肉就好像跟着呼吸震顫一般,脈絡竟似按不住,要掙脫出來。
吞吐節律陡然一停,蒼狼背後皮肉下鼓起條條脈絡,像是虬龍勁節一般,撐開挺拔骨架。
筋動骨移,摧勁錯位,男子一口濁氣長吐松懈,骨節已碎,血肉撕裂,玄衣後心隐見峻峰凸起,其下是繃斷的森然白骨橫貫當中。
目睹殘酷自刑過後,眼前青年頹然倒地,惡牢罪首言辭無情依然:“還是不夠!你父親加諸在我身上的,遠遠超過這些。”
“哈……哈……”
慘烈氣機,伴随壓抑的喘息聲,彌漫場中每一寸空間。
“那就拿去……你全部拿去吧!”
急速粗喘過後,近乎崩潰的思緒勉力判斷對方仍是未有滿意,蒼狼犟忍肉軀苦痛,餘念僅存複仇二字。
“我的骨,我的血,我的生命,都給你,隻要你……替我報仇,報仇!”
低沉哽咽的聲調,無力地重複着近乎哀求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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