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謝黛甯捏了捏拳,鼓起勇氣一推門:“師兄!我來道歉的!”
燈下,沈屹披着那件舊布衫,正低頭在紙上寫着什麼,聞言擡起頭,指了指對面,示意謝黛甯坐下說話。
她醞釀着說辭,規矩坐好:“師兄對不起,是我把賬目上的數字洩漏了,也是我……”
她話說一半瞠目結舌的停住了,因為看見沈屹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弧度?他在笑?
“師兄你是……笑了?”謝黛甯驚訝道,“我是來道歉的,你笑什麼?”
沈屹放下筆看着她:“一進門就道歉,還有你剛說洩露,所以揭帖不是你寫的。”
謝黛甯讓他這話說得一愣,心裡不知為何更加慚愧,半低下頭胡謅道:“揭貼雖不是我寫的,但其實和我……大有關系,那個……我不是特别讨厭飯堂的飯菜嘛,那日崔瑗來看我,我就抱怨了一通,這一順嘴就,就把那天賬本……”
謝黛甯正想着罪責和崔瑗一人一半,她也算夠義氣了,隻聽沈屹打斷道:“先不說這些,你看看這個。”他把一張紙遞給謝黛甯。
謝黛甯接過來來一看,竟然是份飯堂改制的建議條陳?
沈屹在裡面提出,飯堂隻由一家管的确不妥,學子們繳費雖不多,卻并未得到實際好處,口味單一隻是其一,很多人因為飯菜難以下咽,有時候甯肯餓一頓,也不願去飯堂用飯,長此以往必然有礙身體,是以應當多招募幾個附近鄉民幫廚,甚至讓山下酒樓也可一同供應飯食,如此學子們既多了選擇,又可互相監督等等。
看完建議,沈屹問道:“你覺得如何?”
建議是很好的,隻是謝黛甯有些不明白:“師兄考慮的甚是周全,而且我看十分可行,隻是……師兄現在怎麼還有心寫這個?你正管之職都被免去了,萬一找不出他們貪錢的證據,劉掌院不給你複職怎麼辦?”
畢竟連她和華庭都沒找出漏洞,而古往今來,推個替罪羊草草了事可不少見!
沈屹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道:“清者自清。再者此事我并非沒有責任,飯堂數年價格未有變化,這本不合常理,而且從去年開始,湖州的米價一直在上漲,張家夫妻卻從未在田掌院面前提及,我雖然意識到了,可卻忙于課業沒有放在心上,隻想着日後有機會再深究,如今爆出揭帖,也是必然之事。趁此把飯堂制度修改一下,亡羊補牢,也算是我做點彌補了。”
他沒有說的是,其實從上次偷錦雞的事情開始,他就在留意這些了,這辦法也并非一時想起的,早在心裡籌劃計算許久了。
謝黛甯定定的看他一會兒,這才發覺相處了這些時日,她其實并不了解這個少年,剛進院的時候他明明是生氣的,她胡謅幾句,他理都沒理就走了,可她真的來道歉了,他卻沒有半句苛責,反而是把心思放在了這件事上,她開始有點明白為何這個人言語不多,卻能讓一衆學子都敬服不已了。
襟懷坦蕩,朗如日月,他擔得上書院之光這四個字!
謝黛甯咬了咬下唇,忽然下了決心:“師兄正直,我心下歎服。但此事到底因我而起,我一定會查明白,如果張家夫婦并無半點錯漏,我就向師兄,向他們當衆道歉!”
沈屹微微蹙眉,似是并不贊同:“你想怎麼查?張家把賬目都搬來了,今日我同湛明看了一部分,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謝黛甯道:“紙面上看不出來,不代表私下就沒問題,師兄不也覺得不對嗎?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其中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關竅在。”她忽而笑了起來,接着道,“師兄不是想做個查案子的大官嗎?不如你我聯手,隻要找出這個關竅,這就是你破的第一個案子!”
沈屹望着她半晌無語,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話,是我醉中跟你說的?”
謝黛甯噗嗤一笑:“師兄,這你也忘啦?”她剛才的緊張小心全然不見,臉上隻剩下俏皮淘氣,眉眼彎彎,漂亮的讓人心動。
沈屹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他垂下眼臉,輕聲道:“是忘了。”
兩人讨論了一會兒如何下手,子時的更鼓響起,謝黛甯才告辭離開。
沈屹整理了一下也打算歇息,剛走進内室,卻見柯钺背對着門,默然無聲立在黑黢黢的屋内。
他停住了步子,隻聽柯钺道:“公子,上回服藥時,您自己說事不過三,第一次是破例飲酒,今天承擔不屬于你的過錯,可算是第二次了,第三次,您還想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作者血條恢複89%啦,哈哈哈~~~
各位看文愉快!注意身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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