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跟随趙謙到了州府,被安排在了一個小隊下面當小兵。帶他去軍營的是小隊隊長王猛,此人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說起話來聲如洪鐘。
一路上,武雲好奇地東張西望,對這陌生的環境充滿了疑惑。王猛則是大大咧咧地在前頭走着,時不時回頭吆喝武雲跟上。
終于到了軍營,武雲剛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四處都是一片混亂不堪,哪有半點軍營該有的嚴肅和規整。
幾個士兵圍坐在一起,吆五喝六地賭着錢,地上扔滿了銅錢。其中一個士兵輸紅了眼,扯着嗓子喊道:“老子今天就不信這個邪,再來!”旁邊的人則是哄笑着,氣氛喧鬧至極。武雲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們。
不遠處,還有幾個士兵懶散地躺在地上,曬着太陽,嘴裡叼着根草,哼着不着調的小曲。有的士兵衣服髒兮兮的,上面還沾着油漬和泥土,頭發也亂蓬蓬的,像個鳥窩。武雲皺着眉頭,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武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聲問王猛:“隊長,這……這就是咱們的軍營?”
王猛無奈地笑了笑,說:“小子,習慣就好。這算啥,還有更離譜的呢。”
說着,武雲又看到有個士兵正拿着塊木頭,專心緻志地做着木工活,旁邊還擺着幾個粗糙的凳子。那士兵手上滿是木屑,臉上也蹭上了灰塵,卻毫不在意,依舊專注于手中的活計。武雲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那粗糙的手藝讓他不禁搖了搖頭。
武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這……這當兵的咋還幹起木匠的活了?”
王猛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氣道:“沒辦法啊,軍饷少得可憐,不自己找點活幹,怎麼養家糊口喲。”
武雲搖了搖頭,說:“這哪像個當兵的樣子,要是有戰事,能打仗嗎?”
王猛苦笑道:“能打啥仗喲,你看看這些個兄弟,平時操練都懶懶散散的,就盼着别打仗,能混一天是一天。”
武雲跟着王猛繼續往裡走,看到一間營房門口堆滿了垃圾,散發着難聞的氣味。營房裡的被褥亂七八糟地堆着,簡直像個豬窩。有的被褥都破了洞,棉花露在外面,枕頭上還印着一片片不知是汗漬還是污漬的黃斑。武雲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胃裡一陣翻騰。
武雲捂住鼻子,說:“這也太髒了吧,就沒人收拾收拾?”
王猛聳聳肩,說:“都習慣了,誰有心思管這些。”
這時,一個士兵跑過來,對王猛說:“隊長,我那靴子破了,能不能找人給修修?”
王猛沒好氣地說:“自己想辦法去,别來煩我!”
武雲忍不住說:“這軍營的管理也太混亂了吧。”
王猛搖搖頭,說:“上頭的官老爺們不管,咱們能有啥辦法。”
走到校場,武雲本以為能看到士兵們操練的場景,結果隻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有氣無力地揮舞着兵器,動作歪歪扭扭,一點氣勢都沒有。那兵器有的都生鏽了,刃口也鈍了,看上去根本無法在戰場上殺敵。武雲站在一旁,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憤懑。
武雲着急地說:“隊長,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王猛歎口氣,說:“誰說不是呢,可咱們又能怎樣?”
武雲說:“就不能向上頭反映反映?”
王猛白了他一眼,說:“反映?哼,你以為上頭不知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武雲氣憤地說:“這北宋的官軍怎麼都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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