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了,軍營裡的人來回忙活着,秦歡攥着聖旨,兜兜轉轉來到岘山的一塊小山頭上,靜靜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夜的天空格外清澈,無比動人,葉林坐在秦歡的旁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傻傻的數着星星,對着秦歡傻笑。
周然死了,秦歡沒想過他會死的這麼早,盡管他做過一些錯事,但與他的豐功偉績相比,這些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周然死了。”秦歡摟住葉林的肩膀。
“他早該死了。”葉林對周然沒有任何的好感。
“我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秦歡迷茫的低下頭。
“葉林,你說,死人是可以複活的嗎?”
“你在想什麼?生老病死,自然之理。死了就是死了。”
“我在想陳意。”秦歡打斷她,繼續說道:“我不是想複活周然,我是想複活陳意。”
“陳意她,現如今也是個小娃娃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亡是所有人最後的歸宿,陳意早已投胎,這是她的命數。你所記得不過是她前世的事了,這些也與她無關了。”
秦歡沒有回應,靜靜的看着手上的這兩顆戒指,他還是對斷龍的話抱着希望。他站起身來。
“我得去辦些事情了,你是跟着我還是去找荀安歇着?”
“我……我跟着你吧,不過我好累。”
“累就回去睡一會?”
還沒等秦歡說完,葉林就變成陰玺掉在秦歡的身上。
“真拿你沒辦法。”秦歡揣起進懷裡,随後便起身去找雲霁他們。大概走了兩個時辰。天已有些亮了,秦歡敲了敲那破屋的門,門闆忽的倒了下來。
“誰!”
“秦歡。”
杜俊行房梁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塵土。
“啊,秦歡呀!你可算來了!”杜俊摟住秦歡的肩膀:“你這幾天在軍營裡待的可好了,苦了兄弟們幾個,不過,能把正事搞好就行,怎麼樣?”
秦歡輕輕一笑,張開手掌,青龍和朱雀赫然出現在杜俊的眼前。
“你們先把這個交付給大人吧。”秦歡說道。
“秦歡來了啊。”雲霁從裡面走了出來,披着衣服,胸口前的紅暈曆曆在目,秦歡咽了一口唾沫。
雲霁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秦歡手裡的戒指,接了過來。
“大人是不會看錯人的,秦歡,你現在什麼打算?大仇得報,跟我們回去找大人?”
秦歡笑了笑,從懷裡掏出聖旨遞給杜俊。
杜俊拿起聖旨念了出來:“封秦歡為……這麼多,義王?周然封你為一字王?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就連常九爺也未有過此等待遇,也隻是封了國公,這在你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難道是周然封無可封?”
“不,周然封秦歡為異姓一字王,前所未有,必然會驚動朝野,震驚天下,若是秦歡日後造反,必為天下人所唾棄,留一世罵名,秦歡隻能為周室賣命,不是周然封無可封,而是秦歡退無可退。不過,周然有禦龍杵為何會……?”郭乾摸不着頭腦,疑惑不已。
“周然死了,前天夜裡就駕崩了,秘不發喪,荀安讓周心和唐文禮秘密将周然的屍首運回京城。”
“啊,什麼?周然駕崩了?”三人同時發出疑問。
“是,突發惡疾,死了。”秦歡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今你四仇已報其二,恭喜啊。”
“謝了郭兄。”秦歡淡然一笑,歎口氣說道:“我卻舒坦不起來啊,世事無常終有定,人生有定卻無常。”
大仇得報之後,秦歡并沒有什麼快感,反倒是心裡更空曠了,更加的迷茫了,這種迷茫的黑暗蒙住了他的雙眼,将他拉入欲望的泥潭之中,動彈不得。
“你們趕快回去找大人複命吧。”
“那你呢?”
“我過幾日再回去,荀安和唐義還在商議北伐的事宜,朝廷裡也在商議着,不過我覺得北伐是要耽擱幾日了。在此之前,我要回一趟揚州,再去處理京城的瑣事。
“好!江湖路遠,我們京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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