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槐缺柴的事她早在第一次進城時就知道,可如今看來,有越演越烈之勢。
餘槐城如今便如那困獸之鬥,城門擋住住了北下的災民,讓城中百姓免遭搶劫之難。但同時也把城中百姓困于一隅之地,既保護了城中百姓,也切斷百姓們從城外獲取生活物資的可能,導緻平日最受忽視的柴火竟成了如今快要了百姓命的緊要之事。
譚見青想過,如買水般組織官兵去城外砍伐柴火。
但實在苦于人不夠用,去洛城買水一路危機四伏,人不能少,城外災民不時鬧事,鎮守城門的衙役不能去。
如今衙門的職責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竟分不出人去城外砍柴,再一個,便是衙門有人出城伐木,也解決不了城中那麼多百姓的用柴之需,如此,這事就陷入了僵局。
聽顧月照提柴火之事,譚見青心中一喜。城中缺柴久矣,百姓家中但凡是能燒之物都被砍了做柴火,家中桌椅闆凳等能燒的都燒了,便打上了别人家房屋的主意,一時間,城中鬥毆偷盜事件頻發,本就缺人的衙門還需抽調衙役專管城中治安,實在是另他頭疼。
“顧娘子打算如何将柴火運進城中。”
顧月照将擱下茶杯,微微一笑,“這談生意,譚大人關心的應是顧某能否準時足量的将貨送來和這付錢的銀錢是否充足,至于這如何将貨送進來,何處進貨,便是顧某該操心的事了。”
“譚大人以為呢?”
“顧娘子所言甚是,本官對顧也娘子所說這門生意有興趣得很,就是不知顧娘子能否做到這準時和足量了。”
這便是有門的意思了,顧月照的聲音都熱情了些,“還請譚大人示下。”
餘槐城城中百姓兩千戶,三萬餘人,九成百姓缺柴,平日賣柴人那般大小的柴火,一捆足夠一戶人家用兩三日時間,省着些能用三四日,譚見青在心中算了一筆帳,最後得出了一個數。“每五日送五萬捆柴火如何?”
“沒問題,一捆柴火二十文如何?”顧月照一口答應下來,她信心十足,半點沒被五萬捆的巨大數字吓住。
“顧娘子,這價錢……”
顧月照豎起手掌,阻止了譚見青講價的話頭。
“我知譚大人想說什麼,但如今的世道大人想也知道,便是風調雨順之時,柴火都要十文一捆,如今餘槐城一座孤城,二十文買讓百姓冬日最缺的柴火,劃算得很!”
譚見青心中自然知道這道理,隻是五萬捆柴火便是一千兩銀子。餘槐富庶,縣衙庫房每年所收賦稅便不少,原也不缺這點銀子,隻是連買了兩個月的水,花費甚巨,開春還需要花銀兩買糧種,如今便想省些銀錢。但也知顧月照給的價錢公道,甚至在如今的情況下,算得上低了,他沉吟半響,終于點了頭。
“便依你所言。”
顧月照滿意的點點頭。
“這第二樁生意危險,就是不知譚大人願不願意做。”
譚見青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顧娘子請說……”
……
黑雲幕幕,天光暗沉,狂風攜裹着難以言喻屍,臭味怒吼而過。城外的災民有的拖着沉重的腳步繼續往南求得一線生機,更多的是守在城外,祈望城中縣官大人能開城門放他們入内。
他們不知城内早已是朝不保夕,隻是一根筋的以為進了城便可以得到救贖,苦苦的等在城外不願離去。
“吱呀!”厚重的城門從内而開,幾十衙役護着三人從城中出來。
災民們被動靜吸引,紛紛伸長了脖子去看。
隻見餘槐城大門口放了一張破爛的木桌,桌旁放了一個竹制大框,兩蒙面女郎坐在桌後,旁邊還立着個同樣用布巾圍臉拿着鑼鼓的郎君。
三人大喇喇的便坐在城門中間,兩邊站滿了衙役,呈保護姿态。
這是要做何?正在衆人心中好奇之時,那拿銅鑼的小哥狠狠一敲響鑼。
“衆位鄉親。”
“柴火換吃食啊!”
“童叟無欺,誠信買賣,有意者,拿柴火可換吃食和水啊!”
陳虎的嗓門又大又響,驟然響起,不少人将目光投來,他看此法有用,更加賣力的喊起來。
他的話剛落,便如在平靜的水面扔下一枚炸,彈,徹底将萎靡不振的災民炸醒了過來。
有人懷疑,“柴火換吃食?莫不是哄騙我等耍樂吧!”
有人高聲詢問,“小哥所說可作數?柴火真能換吃食?何種換法?換各種吃食?”
陳虎半點不懼咄咄逼人的災民們,他們出城時,東家給了他們一人一把長刀。他說不上來,但知道東家給的肯定不凡,還有林娘子别在腰間,說是叫電棍之物,更是前所未見。不過他堅信東家所說,電棍能保他們平安無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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