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久不再說話了,他突然把一直捏在手裡沒放下的筆擱到一邊,垂眼把甯樂言搭在桌子上的手拉過來,握住輕輕捏了一下:“我沒問題,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甯樂言一噎。
餘久擡眼看了他一下:“你不想告訴我嗎?”
甯樂言真的差一點就要把兩個人倒計時變得一模一樣這件事告訴他了,話都已經送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被他艱難地咽了回去。
他不确定這件事告訴餘久到底合适還是不合适,但是他也不知道餘久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以及倒計時的變化到底和餘久有沒有關系。
問題有點多,一股一股地擰巴在一起,折騰得甯樂言格外不舒服。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餘久并沒有多說,他握住甯樂言的手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松開,輕輕笑了一下:“你應該是想告訴我的。”
他說:“那等你想說了再說。”
甯樂言立刻想到了先前和他在操場上時,對方提過的“以後再說關于父母的事情”,他低頭看了看剛才被餘久握住的手,忽然用力反抓住了對方,一字一頓道:“你也是。”
餘久一怔。
“我還有些事想對你說,你也有事情想對我說,”甯樂言道,“你等一等,我也等一等,總會有想說的、能說的時候。”
再等一等吧,等我想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而我又究竟是什麼心态。
……不會太久了。
第25章一段過去的視頻
“我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餘久說,“不過你看我大概也是這樣。”
甯樂言沒有說話,彼時他正反握住餘久的手,對方說完這一句話後,忽然把手臂往回抽——但那并不是一個掙開的動作,他把甯樂言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帶到面前,又在後者松手前先一步收攏手指,緊接着低下頭,在對方的指節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還要等多久呢?”他說。
這一次的對話就停留在這裡,沒有下文。
倒計時仍然在以它該有的速度一天一天減少。
自從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倒計時的變化十有八九和餘久有關之後,甯樂言也一天比一天更加關注起餘久頭上的數字來,餘久大概也發現了他的舉動,但是并沒有詢問太多。
時間就這麼在無用的不安中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在此期間,甯樂言發現餘久的倒計時數字顔色越來越淡了,這種變化一天比一天要明顯,雖然他最近一次見到餘久時,對方的倒計時顔色還是紅色的,卻早就跟一開始的那種極度刺眼的模樣截然不同了,至少現在完全不再刺目,他甚至還發現那些紅色的數字偶爾會泛出一點很奇異的淡淡白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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