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利益,讓甯王的心情稍有緩解,他滿意的看了幾遍聖旨,落款玉玺皆真實,他面上依舊雲淡風輕道,“皇上逾矩了……”甯王不在意厚賞之下的蜚短流長,也不在意功高勢大的猜忌,他一眼就望穿了,遼王的封地被朝廷接管,整合為邊塞要地,京城再無内患威脅,朱厚照已将兵權徹底整合,緊握手中。
朱厚照今日得意又酒意正酣,“先皇遺诏告示天下,‘諸王大臣務必竭盡所能,匡夫新主,若有變異者,其餘諸王務必盡忠,全力讨伐不得推避,變異者之封邑賞與平叛諸王’這本就是朕遵循父皇旨意,何來逾矩,再者,皇叔大功于社稷,否則朕的皇位都将不保,難道不該有這賞賜?”
“臣謝皇上隆恩。”甯王看着聖旨,猶如看見自己手中的封地從江西擴展到了中原江南,半壁江山也是自己的,他白天以來的怒意郁結終于得到了些舒緩,朱厚照看着咫尺間的側顔,滿足的笑道,“皇叔見外了,”說罷他掏出了衣襟裡一個私章,借書案上的朱泥,将自己的私印也蓋在了聖旨玉玺,甯王還在詫異這一舉動,朱厚照已經将手伸入甯王的腰帶,他有解開衣帶的經驗,甯王大駭時,朱厚照已将其腰帶間一枚青玉色的圓管印章搶到手,那是皇叔的私章,他笑的狡黠,将印章也蘸滿了朱泥,蓋在了自己私印旁。一枚是“厚照”,一枚是“濠”,都是各自的名字,兩者并列,寓意無限。朱厚照的這點心思,甯王又有了不佳的預感,他想奪回自己的私印,卻被朱厚照攥在手心,放入了衣襟,天子至尊,他搶奪不能,朱厚照酒醉心醉,借着這絕佳的獨處時刻,他抱住了甯王,“讓朕看看,皇叔有沒有受傷,不見了皇叔,朕快瘋了,後來聽說皇叔落到鄭王手中,朕好害怕,怕皇叔有什麼……三長兩短,怕皇叔不要我了,怕皇叔再也不要我了……”朱厚照将下颚抵在甯王的肩膀,低低的說道,這瘋狂折磨的幾日,真正的心事說出來了卻莫名空落,懷中有沐浴過後的清味,像白苔又像是白麝,如同邊塞隆冬白雪皚皚下的松林清冽,在京城盛夏中有截然反差的感官,“我無時無刻不想去親手殺了鄭王,還好皇叔回來了,我好高興……比登基還高興……”甯王不确定這個微顫聲音的主人是何種表情,就像在啜泣般,他掙脫不止,“不要動,皇叔,讓朕抱抱,朕知道你被鄭王下毒,以後就留在京城,留在朕的身邊好好靜養,好不好?”
甯王大驚,自己被鄭王毒害,功力大損,誰都沒有告訴,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朱厚照趁這空隙,抱的更加放肆,摟住了整個後背,借勢又要吻了上來,甯王腳下用力一個橫踢,想要将朱厚照絆倒後逃離到院中,沒想到朱厚照失去了平衡也絕不放手,抱着甯王一起倒下,還借勢壓在甯王的身上。
兩人鼻尖碰觸,朱厚照眼中都是甯王的眉目和嘴唇,甯王熱烈如火的衣衫卻是極寒的表情,真正是無情也動人。
天子口腔中的好酒醇香綿長,甯王被迫品嘗着混合占有霸道強烈意味的酒意,這口中殘留的酒還是自己親自為他斟滿的,任憑如何掙紮都脫離不開,地上兩具身體糾纏着,不能分離。
甯王幾日不曾休憩,力氣用盡了無力再躲,隻能閉上眼睛,胸口起伏,晶眸暗淡半睜眼簾,“皇上,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朱厚照聽見此話如墜入嚴寒冬季,四肢覺得冰涼,而後又惱羞成怒,“為什麼……”他低低的在甯王耳邊問道,問為何自己會沉淪,問為何會如此不可自拔,猛的他直起身子,仰面看了一眼,哽咽後吼道“那你之前對我這麼好,又是為了什麼?!”
甯王不答,連視線都不在朱厚照身上,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手肘撐地,想要起身,這幾日實在是太跌宕起伏了,累的根本無暇考慮應對眼前人,隻想讓他趕緊離開。
朱厚照雙眉緊皺,還跨坐在甯王身上,他怨恨惱怒的眼神斜視着甯王将欲起身,甯王眼神中依舊淡漠疏離,再也尋覓不到那些關懷親和,甯王的溫和笑靥仿佛是一現的昙花,再也不會擁有。朱厚照極度不願不甘,他一手拍向甯王肩膀,把他強按地面不讓起身,另一首扯過甯王的發帶,甯王吃下背後劇痛,咬牙咽下了悶哼之聲,卻還是躲不過再次襲擾,朱厚照在他的嘴唇,脖頸,鎖骨處處留紅,像一隻困獸瘋狂肆意掠奪,甯王的手腕已經被他用發帶綁住,被迫鉗制在頭頂反抗不得,朱厚照又騰出一手胡亂的扯開甯王礙事的腰帶,“住手!放開我!”甯王終于得了喘息,力竭得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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