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潮熱的呼吸間滿是酒味,辛辣,刺激。
拂過朝晏的面頰,有種幾欲纏繞的濃烈。
男人有些不懂江聲的意思,什麼叫記不住他是誰?
可能是因為也喝了些酒的原因,酒意微醺,朝晏的手不似平時那樣微涼如玉,是溫暖的,就這樣如春風般落在青年臉上。
瞬間,朝晏便被刺到了,對方軀體間那種滾燙的熱度像是快要灼燒他一樣。
“我沒有記不住你。”
朝晏說着手撐在地上坐起身,将躺在地上的青年再次扶起。
江聲垂首,額頭抵上對方寬闊緊實的肩膀,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雪松的木香不複以往的清冷,帶着一種雪後融化的盎暖,玫瑰香氣非常薄淡,交織着一點紅酒的甘醇氣息。
比起清醒的時候,意識混沌的江聲要勇猛得多。
在朝晏再次準備将青年放在那張美人榻上時,他突然毫無預兆地發狠,将男人抵在冷硬的牆壁上,寬大的手指緊緊掐住對方精壯的腰身。
“那我是誰?”江聲的聲音帶着幾分嘶啞。
朝晏後背抵着堅硬牆面,前方是青年高大健碩的身軀,莫名有種冰火兩重天的矛盾感。
和之前那種風拂過麥田的燥熱不同,此時被酒液浸染,攪得渾噩的江聲像是一頭無法判定行動軌迹的野獸,看起來暴虐兇殘,恨不得撕開他的血肉一口吞下。
可是對方的獠牙分明已經攀上身軀,利齒也銳利磨着,卻始終沒有落下一點獸類獨有的兇性,反而顯得乖巧馴服。
朝晏安撫地将掌心覆在青年微微弓起的後背上,心口的地方在青年的呼吸下湧起驚濤駭浪,轟然成潮。
“江聲。”
他将人往懷裡攬進,在那有些發熱的耳畔,再一次呢喃着這個名字,仿佛情人間的耳語。
“江聲……”
清冷低沉的聲音仿佛一陣暖風輕拂而過,青年的呼吸更加急亂,喉間生出一陣幹渴的刺痛感。
幽暗的視線凝在朝晏精緻殷紅的唇上,之前在一号廳裡,男人飲酒時的模樣突兀地出現在江聲的腦海中。
沾着紅酒的嘴唇,看着就很軟,很嫩。
朝晏被眼前隐忍壓抑的青年弄得心軟,潰不成軍的落敗。
他的手緩緩落在對方的後腦上,輕輕壓下。
“你怎麼這麼笨?我說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下一秒,江聲像是嘗到了軟嫩的薔薇花瓣,萦繞着紅酒香氣。
呆愣了片刻以後,青年被這樣的觸感挑起前所未有的幽暗野火,熊熊燃燒着。
血腥味襲來的時候,朝晏有些無奈地對上眼前青年仿佛要吃了自己的垂涎目光,遊刃有餘地掌握了主動權。
江聲很快便被吻得暈暈乎乎,慌亂垂下的雙手被男人牽引着,摟住了對方同樣幽燃着的身軀。
……
朝晏躺在花紋繁複的地毯上,長睫微濕。
落地窗外的濃稠夜幕似乎蔓延到了他的眼眸深處,像是黑暗籠罩的深幽峽谷。
埋在他頸窩處的青年,呼吸已然平穩了下來,黑發微亂,發根處染着黏膩的汗意。
旁邊堆疊着他的西裝,以及青年的外套和短袖,頹亂交疊。
朝晏平複了片刻,起身将睡着的青年安放在美人榻上,蓋了一條毛毯。
随後男人走進浴室,光滑幹淨的鏡面上倒映着他此時的模樣。
身上的襯衣顯然是被人暴力扯開,有一顆紐扣松松垮垮的垂下,肩膀處齒痕隐隐滲血,棠紅色的仿佛暈開的痕迹,從襯衣下方延伸而出,一直到腰腹的位置,頹靡而又稠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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