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酌青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恭敬地微微躬身,目送連城玉先行。
大紅色的披風裹着她嬌小的身軀,拖在地上,朝着光亮的方向蜿蜒出一條長長的雪痕。
☆、長大一相逢
“朝思,你來了!今日不要上來坐坐麼?”
宋酌青循聲望去,仰頭看向酒樓二樓窗邊坐着的友人,笑着搖了搖頭:“是行純啊——今日不行了,母妃方才傳話叫我,要我早歸,改日再叙吧。”
溫良字行純,是駐南境的安南将軍家的獨子。安南将軍同鎮安王交好,也是由鎮安王一手提拔上來到如今這樣一個位置,對鎮安王自然是又敬又愛。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溫良同宋酌青自幼時起便是玩伴好友,相識至今情誼更是非比尋常。
溫良雖然有個将軍父親,但祖上也是讀書人出身。安南将軍雖然已經是戎馬一生,還是希望自家這唯一一個男丁能安安穩穩做點輕巧的文書工作。這位大少爺文章還沒做得如何花團錦簇,性情卻學出點兒文人的疏狂風骨——其實被說成武人的放浪形骸也相去無幾。
這時這位溫公子便拖了好長一個“哦”,語帶調侃道:“我知道了,王妃是要說你的婚事了吧!”說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朝着他擠了擠眼睛:“是不是易——”
“溫良!”宋酌青趕快打斷他,微微蹙起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溫良雖然性情狂放些,但終究不是個混賬人,這也意識到當街說官宦人家的婚姻私事有些逾禮,提及女方姓名家世更是是極不妥當的,連忙噤了聲,隻是面上揶揄之色未減,隻嘻嘻笑着:“朝思!到時候你擺宴的時候,可千萬千萬别忘了請我喝喜酒啊!應該不用多少日子了?你今年也快二十一了,馬上就是老男人了!”
宋酌青無視了他後面的玩笑,微笑着點點頭:“一定。”
溫良朝他用力揮了揮手,臉上笑容洋溢,口中又嚷着“回去後趕快替我折一枝梅花代贈弟妹”。宋酌青便也朝他輕輕擺了擺手,心中不由好笑“這盛夏哪裡來的梅花”,卻也不細想,隻帶着随行的小厮加快了腳步往王府走回去。
唔,五年時光匆匆而過,他終于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五年間,南境地界雖然與南蠻偶有沖突,但總的來說也算是風平浪靜。但縱然偏安于此,京中朝堂紛争的風聲仍然多多少少傳到這裡。
皇帝日益年邁,奪嫡之争也愈演愈烈。連弘明在成婚半年後被冊封太子。然而這東宮位子坐了四年,也就在四個月前,連弘明被查出書信中同母族暗中勾結意圖兵變的字句,自此太子位置便坐到了頭。一時之間竟殺得人頭滾滾人人自危,楊妃母家男丁更是幾近屠戮殆盡。
幸好的是皇帝仁善,終究網開一面。雖然楊妃被賜白绫自盡,但她兩個女兒卻仍被恩赦。四公主連城玉尚未出閣自不必說,二公主連城歌禦史中丞的夫家也未有半點牽扯,隻仍然兢兢業業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就是了。楊家雖然被查抄家産,但女眷終究被網開一面,隻貶為賤籍,隻許做些唱戲賣藝的營生。
初聽到這消息從京中傳來時,宋酌青難免也心生幾分唏噓。
他一生隻去過一次京城,在那裡唯一說得上幾句話的也隻有一個四公主連城玉。乍聽此番地覆天翻,他也難免想起當年連城玉雪夜紅袍巧笑嫣兮的模糊模樣。他已經完全記不清連城玉的容貌,隻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兒,像是沉寂在霜雪當中一場不可觸及的幻夢。
如果說唯一能證明這場幻夢真實性的——
宋酌青摸了摸腰間的雲紋錦囊,輕按了按,裡頭兩顆不大的珊瑚珠子便咕噜咕噜滾了滾。他不由得唇角微微勾起。
昔日這位公主殿下曾私下戲言要将這對耳墜作為新婚禮物賜給他未來新婚妻子,如今也終于算是真正有了用武之地了。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從未向外人提起此事,也不知道他未過門的妻子會不會相信這是皇家的賞賜。
剛踏進王府大門,恭候多時的小厮便告訴宋酌青:“世子,王妃在正廳等你呢。”
“知道了。”
宋酌青答應了一聲,大步流星地朝正廳的方向而去。
到了正廳,隻見除了鎮安王妃之外,江州刺史夫人也在屋内,心下便已經了然。兩位夫人原正親親熱熱地叙着話,見他回來,都熱情地招呼他過去。
鎮安王妃半是嗔怪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又去哪裡胡鬧了?這樣沒禮貌,見到客人還不問好麼?”
宋酌青恭敬行禮:“見過夫人。”
江州刺史夫人連忙扶他站直身子,拉着他的袖子笑着說:“哎呀,瞧世子這好模樣,文質彬彬的,和娘娘您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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