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僅限于路伊的痛覺神經。
“一般人這時候都會開始叫出聲,承受力差點的說不定都哭了起來。”治療師的聲音裡帶着絲好奇與稱贊,似乎在欣賞某個傑出的藝術品,或者是某塊沒有經過任何雕琢的璞玉,他肯定道,“你們都很特殊。”
路伊竟然還能分出一絲心神表達自己的困惑:“我應該這時候哭出來嗎?”
治療師一愣,随即低低笑出聲:“在這裡唯一能夠自主決定的事情就是你可以選擇是否在這時釋放痛苦。如果你想,孩子,我這裡歡迎毫無防備的哭聲。”
路伊不知道為什麼,在心裡冷哼一聲,結束了這段對話。
“治療”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快,或者說,隻是針對路伊而言的特殊對待。
“期待與你們的下次再見。”
離開的時候,治療師沖兩人露出一絲友好而扭曲的笑容。。
回到寝室的時候,路伊敏感地察覺到了似乎有哪些地方和她離開時候不一樣了。
她下意識地擡頭打量了一圈,依舊隻是一張窄小到勉強能擠進兩個人的單人床,沒有隔間的浴室,監控,門,置物架上擺着的兩個東西都是之前剛剛放上去的:一瓶從庸醫洛克手裡拿來的藥,一卷以防萬一的更換繃帶。
一切和之前一模一樣。
但總覺得有哪些地方有着微妙的差異。
“路伊,我疼。”
安格爾委委屈屈地從她懷裡投訴道:“為什麼你就不疼呢?我覺得我的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補充道:“精神網——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割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疼——死——啦——”
路伊把安格爾放在床上,低頭盯着她暗紅色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對方看得順眼了許多。
在治療室的時候她就看到安格爾的反應,她相信安格爾發出慘叫的時候是真的超出了痛覺神經的忍耐範疇,也相信安格爾脫口而出的那句“你們想讓我死在這裡”是齊永——乃至整個13号共同的願望。
“快樂皆為虛妄,唯有苦痛方才真實。”
路伊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句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保爾·柯察金。”安格爾順嘴接了一句,随即淺淺地笑了。
路伊的眼神裡帶着難得的柔和,不是故意造作的,而是帶着一成的真情實感,她伸手揉了揉安格爾鴿子窩般的短發,語氣緩和了下來,像哄小孩似的問道:“如果疼的話,要不要試試洛克的藥?”
溫柔,但不夠友好。
“不用了。”
安格爾神色沒有變化,她勾搭着路伊的脖子,嘴唇還是蒼白的,眼角還挂着難以消解的萎靡不振的頹敗,把路伊拉到自己面前,湊近,近乎是貪婪地舔舐着路伊紅潤的唇瓣:“你就是最好的止痛藥。”
路伊本來想阻止,但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突然覺得之前在治療室裡多出來的某種東西的感覺和現在察覺到寝室出現混亂的感覺及其相似!
她一愣,卻被安格爾抓住了這個空隙,閉合的唇瓣被靈巧的舌頭輕松撬開,安格爾眯起眼睛,加深了這個不帶**的吻。
“叛徒。”安格爾笑得花枝亂顫,騰出來的一隻手仔細地描摹着路伊的眉毛,像是在撫摸一個心愛的珍寶,聲音呢喃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叛徒。”她說,“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路伊的散亂的神經悉數聚攏,想要推開安格爾。
“那你猜猜,我會怎麼逃出去呢?”安格爾笑容不減,她根本用不了多大的力氣,可是這個挽留的動作卻成功地阻止了路伊的行為,“我之前還沒發現……隻是隐隐約約有這個感覺……”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變得不一樣了呢?”
安格爾的聲音像是低聲吟唱咒語的女巫,“雖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沒關系,因為我知道,你終将站在我的這一邊。”
“來自遙遠星球的……同類啊。”
安格爾這句話說得雲裡霧裡,路伊唯一聽懂的就是——安格爾清楚地了解自己腦子裡的反應。
這會兒她幹脆把安格爾往床上一推,冷着臉站在床尾居高臨下地看着安格爾,不動聲色地指着監控:“你還想再進去一次嗎?”
安格爾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揚了揚眉,“如果你現在在監控室裡看的話,隻會看到兩個無比乖巧的學生——和其他人一樣,安靜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是怎樣平安無事地度過夜晚,安格爾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看來是想辦法屏蔽了監控器的正常運轉,順便還僞造了監控圖像。
路伊一時間啞然,在這個沒有辦法連接到星網的地方,每個人的精神網都是相對分隔、獨立且受到嚴格監控的情況下,她真的不知道安格爾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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