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自己也記不太清了,隻零零碎碎說了些實在太離譜的,這些東西放在數萬個字的合約裡倒是看不太出來,單揀出來那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許密向來是不動聲色的性子,也是越聽眉毛越挑,眼睛裡都露出冷光來。
她盯着曲安歌:“你是傻子麼?這你都簽?想火想瘋了?”
若是二十多歲的曲安歌,聽到這話一定生氣,但如今卻跟撓癢癢一樣眨巴了一下眼睛就過去了,反而笑道:“别生氣啦,我這不是認識到自己的愚蠢了麼。”
許密低頭沉思,其實她還想問,所以和她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份合約,但是不知為何她問不出口,大概是因為這樣一問,就仿佛将她的期待暴露無遺,她期待曲安歌和她提分手不是出于真心,而隻是出于外界壓力,可是再仔細想想,就算是因為外界壓力,分手就是分手,沒什麼區别。
她不想說太多話,但是怒火還是莫名在心頭燃燒,曲安歌顯然是栽了個大跟頭,她要是真的恨曲安歌,理應感到快活,但是她氣得恨不得摔碗,她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又問:“違約金多少。”
曲安歌不想許密太擔心,把違約金降了一半:“一百萬。”
許密一驚,雖然沒說話,神情已經流露出“那麼多”的意思,對于剛畢業的她們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她算了下自己目前那個單位的工資,每個月稅後到手四千八的話,不吃不喝算上年終獎她要攢20年,但是她第一反應已經想着要幫着曲安歌一起還,忍不住脫口而出:“……早知道不辭職了。”
曲安歌盤腿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她:“你辭職了?”
許密瞪了她一眼:“我機票都白買了。”
曲安歌直起背:“你本來想去哪?”
許密又不說話了,既然已經誤機,她一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幹脆拿起鑰匙出了門。
曲安歌本來很想跟上去,但是她全身上下隻穿了背心褲衩,要是不換衣服很容易被安上有傷風化的罪名,但是等換完衣服的時候,許密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隻留下曲安歌看着外頭明晃晃的太陽發呆。
她大概發了一分鐘呆,腦海中有各種各樣的念頭閃過,比方說怎麼搞錢,比方說怎麼選第一部該拍的片子,比方說下一步該去找誰,但是這些念頭轉瞬即逝,最終變成了要怎麼把許密追回來。
許密一定是傷透了心,不然她不可能在之後的時間這麼決絕,甚至多年之後連一點音信都不願意透露,但是許密也不是對她毫無感情了,因為要是毫無感情,反而不必那麼嚴防死守,來見見已經沒有感情的前女友,又有什麼關系呢?
總之不管是不是,曲安歌都這樣一廂情願地這樣覺得。
但是怎麼追人呢?說實話這目前對曲安歌來說比搞錢還要難,雖然她渾身上下目前隻有一千塊,但是她自信膨脹地覺得她肯定能賺大錢,但是追女朋友呢,這種事重生好像沒給她太多的經驗,她坐回沙發思索良久,眼神在這個房間逡巡,突然看見了廚房門口的冰箱,想到了個主意。
她記得有一陣網上有個帖子特别火,就是送個裝滿鮮花的冰箱,不過眼前這個冰箱是房東的,她沒必要換——
另一方面也确實沒錢,但是在裡面裝滿鮮花應該還是可以的,說幹就幹,她立刻換了衣服出門,找街坊問了花店的位置,配了一堆鮮花過來。
冰箱裡還有一些食材,由此可見許密決定離開的決定确實下得突然,連食材都來不及吃完,曲安歌為了不影響美觀,就把食材先放到了洗碗槽裡,發揮她後來學的插花課的一點基礎,開始裝飾冰箱,一直忙活到傍晚,她看着眼前的花團錦簇的冰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關上冰箱後她就開始擔憂,許密這麼晚還沒回來,不會已經跑路了吧?
早上說什麼誤機了什麼的隻是在麻痹自己,沒帶行李也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懷疑,雖然理智告訴她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持續十年的恐慌讓她患得患失,曲安歌關上冰箱門往外走,門口剛好傳來開門聲,許密皺着眉頭推門進來,說:“你怎麼沒鎖門?”
曲安歌本來七上八下的心落回了肚子,道:“來的匆忙,鑰匙忘帶了,出門擔心鎖了門就進不來了。”
其實她是忘記鑰匙在哪了,任誰都不可能從十年後回來還能記得鑰匙在哪。
不過說完這話,她幾乎也是立刻發現許密臉色變得更差,曲安歌意識到許密又生氣了,因為她弄丢了鑰匙。
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生氣的點,但是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曲安歌噤聲不敢言語,寄希望于自己的驚喜能讓許密多雲轉晴,許密手上拎着些菜,黑着臉往廚房走,看見水槽裡的東西,眉毛高高挑起來,瞪着曲安歌問:“你把我冰箱裡東西拿出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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