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梅府的時候四門緊閉,我知道那隻是梅老爺故意給我吃的閉門羹,我長跪于梅府正門,任路人指點。
“聽說是不願嫁給李衙内使計從家譜除名,如今怎麼回來了?”
“這都跪了一天一夜,可真是鐵石心腸,這當爹的不心疼,當娘的也不心疼嗎?”
“唔,你不知道,梅家長女性格桀骜,當然要好好挫一挫銳氣,也是做給李府看的,李家不松口,她跪死也不會有人管。”
這麼一提醒,我忽然知道該去找誰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隻能去找李逸。
我正要起身,卻聽一人懶洋洋道:“誰讓你起來了,接着跪,爺就喜歡看你跪。”我轉頭,看見李逸似笑非笑的走了過來,後面簇擁着幾人,“怎麼,爺不是說過嗎,不用爺去找,她乖乖就會回來,爺還要說,爺如今不要她了,她也得上趕着嫁給爺,我看就算是做妾,她也願意。”
他眼中凝着寒霜,話雖輕松玩笑,卻滿含壓迫之意。
“你說呢,梅小娘子?”
我仰頭望他,狐裘之下,他滿是志得意滿,我低頭:“若郎君能保我婆婆平安,為奴為婢,任憑驅使。”
“口說無憑。”他輕笑,伸出靴子,我縱有萬般厭惡憤怒,皆隻能一一壓下,“郎君鞋髒了,奴為郎君擦淨。”
此刻,羞辱算不得什麼,于婆婆相比,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我平靜的捏着衣袖為他擦鞋,仿佛要細心的作一副畫,他卻忽地縮回腳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愣住幹什麼,都是死人嗎,還不叫人去開門。”
他一手拉起我:“不知為何,看你這副樣子,爺心中格外痛快!和爺進去,看看是什麼婆婆在你心中如珠似寶,我怎麼從沒聽過還有這号人。”
隻是很快,他便皺眉,踉跄中,他扶住我嘀咕了一句:“你沒吃飯嗎?這麼輕?”
我亦不再扭捏:“門開了,我要進去了,望衙内說話算話,從今日起,我隻要婆婆平安。”
他笑道:“這又是什麼難事?小事一樁。”
我忽地想起林滄構陷沈瑜一事,才想到不能信他一時說法,“那麼請衙内立字據為證,從今日起放婆婆歸家,永不侵擾。”
“得寸進尺,說得就是你這種小女子,這有何難,隻是你答應我的事?”
“交易一場,我自能做到。”
他随即道:“叫府裡人備筆墨,爺要寫字。”
梅老爺帶人迎了出來,見着李逸,他一臉寒霜解凍似的笑得谄媚,“衙内,區區家事,何勞您出來一趟,天寒地凍的,快進屋取暖。”
“婆婆呢?”我冷聲問道。
梅老爺一揮手,就有幾個侍女攙扶着一個人出來,她顫顫巍巍,還是穿着先前衣裳,見着我,不由大喜:“婳兒。”
我三兩步走過去,跪在她面前:“讓婆婆受驚擔心,是我的不是,婆婆,你還好嗎?”
她扶起我,點點頭,卻握住我的手:“是老婆子連累你了,你要做的事做完了嗎?”
我點點頭,“做完了,也心安了。”
她點點頭,朝衆人說道:“婳兒承蒙各位照顧,今日老身在此拜謝。不過我聽說婳兒已經脫離梅府,從族譜除名,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老婆子無能,求各位高擡貴手,放我婳兒自由!她在鄉野跟着我自在慣了,向來受不得拘束,各位扣着我老婆子,拘着婳兒,我心中了然。”
她握住我的手:“别怕,婆婆帶你走。”
“今日也不必備筆墨寫什麼字據,我與婳兒本與你們無甚關系,也不會任由你們拿捏。今日或是老身帶着婳兒平安出去,或者今日老身死在這裡,一旦官府細究,老身不信朗朗乾坤,無一人能為我們主持公道。至于為奴為婢之說,更不可能,我的孫女,不是給别人欺辱的,若誰存了這心思,血濺三尺,我也與他拼命。”
“好孩子,咱們走,看他們能攔我們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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