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安見長宜好奇,指着近處的一排直房道:“這裡就是翰林院。”天下多少學子向往的地方,長宜不由多看了幾眼,聽沈謹安一一說:“再往西些,就是六部辦公的地方,過了千步廊,便是都督府了……”
他話音未落,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聲音:“……徐兄,雖說你這一去有些時間不能回京,但翰林院的事還得多勞您看着些。”
再接着便是熟悉的溫和低沉的聲音:“宣府離京城也不過三五日的路程,若是覺得哪裡有不妥之處,你寫信便是。”
長宜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見不遠處的屏風後面走過來四五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在沈府剛見過的徐衍,他今日不同昨日一身士人打扮,身上還穿着常服,腰間束着銀撒花帶,臉上雖帶着淡淡的笑意,卻讓人覺得淡漠疏離。
長宜從未見過這樣的徐衍,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打聲招呼,沈謹安卻已經起身出去了,長宜亦隻得跟上去。
聽到動靜,徐衍擡眸朝雅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沈謹安上前行了一禮,徐衍朝他點了點頭,目光一轉落在後面身穿青色素緞圓領衫的長宜身上。
他這幾次見到長宜都見她穿一身素服,聽說她的母親過世了,這倒也難怪。
長宜屈膝福了福身子,拘謹的站在沈謹安的身後。
徐衍微微笑道:“你們表兄妹倒是難得出來一次。”
沈謹安道:“今日不用去國子監,正好空出了時間,便陪表妹出來走走,順便買兩本時事策論,我原想着再過幾日去拜見師叔的,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您。”他猶豫了一下道:“師叔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還想着讓師叔幫忙看看。”
這一趟隻怕要在宣府停留數月,再回來的時候恐怕秋闱都要過了,徐衍頓了片刻道:“你現在手上可帶了策論?”
沈謹安連忙吩咐小厮下樓把剛買的時事策論從馬車上拿了過來,遞給徐衍,最上面擱着的卻是兩本小楷字帖,徐衍擡頭看了沈謹安一眼。
沈謹安解釋:“這是給表妹買的字帖。”
坐在徐衍一旁的男子卻探過頭來看了一眼,笑着道:“這兒就有現成的,你們兄妹倆還買什麼字帖,還能比徐兄的字好不成。”
徐衍就看了看長宜,長宜隻得道:“我不過是練着玩兒的,怎能勞煩叔父呢,再說叔父忙碌,怕是也沒這個閑空。”
徐衍卻突然開口說:“你想要,我給你寫就是了。”
長宜驚詫的望了徐衍一眼,不知他這句話又是何意,徐衍卻已經翻開了字帖下面的策論,認真的看了起來,好似剛才不過是不經意的一說。
長宜也沒有将這句話太放在心上,回府後就接到了從保定寄過來的信,是王升家的給她寫的。
信上說通判王大人的長子生了孩子,薛細蕊非要打開庫房備禮,還帶了廚房的幾個婆子過來,被王升家的帶人攔下了,按着舊日的慣例準備了禮品送去。
長宜早就料到薛細蕊不會老實,并沒有多驚訝,把看完的信放了回去。木槿支起了槅扇,長宜難得有興緻,把繡了一半的帕子拿了出來,坐在窗前做了一會針線。
再過幾日就是親迎的日子,沈府越發忙碌了起來,這兩日陸陸續續來了許多送禮金的管事,都是離得遠不能趕過來的親朋好友,梁氏忙的連覺都睡不安穩,長宜便攬過了登記入庫的事宜。
好在族内的伯母嬸娘趕了過來,幫着梁氏操持大婚的事宜,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待親迎的那一日。
第7章廊下不知何時站了一位身材高大……
親迎的前一日林家派了人過來安床,來得正是兩位嬸娘,還有新娘林氏身邊的乳娘丫頭。沈林兩家也算是故交,長宜跟着梁氏在花廳待客,送走林家的人後長宜正要回廂房,卻在抄手遊廊被一個面生的小厮叫住。
那小厮行了一禮,把懷中揣着的字帖雙手奉上,木槿接過字帖遞給長宜,那小厮道:“這是我們大人叫送過來的。”
長宜不由皺了皺眉,接過字帖翻開看了一眼,見上面的字迹溫潤清和,正如寫這本字帖的人。
她還以為徐衍當時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叫人把字帖送了過來。長宜望着字迹靜默了片刻,問道:“你們大人什麼時候走的?”
小厮回道:“大人和永城侯卯正時分從阜成門出發的,臨行前吩咐了小的給姑娘送來這本字帖,還說姑娘要是想練字,随時去他府上去取就是。”
……随時去取,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不過以徐衍的接人待物,這倒也算不上什麼說得上的事,那鄭媛齋不也是臨摹的他的字帖嗎,人家可能也隻是遵守承諾,同她客氣客氣罷了,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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