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究竟離我們有多遠呢?可能真的就在我們身邊。”
“全國每天平均有超過一萬人被确診為癌症,每一分鐘就會有七人。他們其中有的很幸運,而有的則不那麼幸運。每一次新藥的研發與技術的進步,都可能換取一群人的重生。這不是我們每天看到的新聞,對于那一群人而言,他們在俯仰間失去的并不是一條訊息,而是醒來的陽光,是生命。”
“試藥,癌症試藥,對于這種風險性極大的疾病,我們即使慎之又慎,也不免陷入一次次的道德困境,它緻死的成因太過複雜。這也是我甚至無法在那一時刻用學術理論給予受試者一個準确答複的原因,我隻能賭誓。對于一個研究人員,這實在太可笑了,可在當時,我确也無計可施了。”
“在此,我想要告訴大家的是,所有的專業技術人員和受試者同樣偉大。這不是什麼有失偏頗的鼓吹,我站在這裡,頂着我的身份,依然要厚着臉皮說這樣一句話。我們都踩在生死的邊界上,不是為了感人肺腑,也不是為了大愛情懷,每個人的目的其實都很純粹。受試者為了生而托付信任,專業技術人員為了生而邁步向前,隻是為了老師能再回講台教書,孩子能有媽媽,為了人活着,能去做點想做的事兒。”
視頻裡的肖教授始終那樣平靜,隻是情緒偶爾到了某處,溫水般的嗓音也漸漸有些熱燙。車裡靜默無聲,待到視頻結束,似是要驅散那點壓抑的氣氛,杜君棠緩緩開口道,“得,借着機會倒苦水呢。”他垂着眼,手底下默默按了分享轉發,“還挺邪乎,以前沒看出來肖教授這麼能說。”
能說的肖教授比他想得還邪乎,這話音剛落,電話就響起來,來電人正是肖男。
“嘛呢?”說話的卻不是那溫和的男人,這大剌剌的嗓子,猛不丁出來還吓人一跳。
杜君棠微微皺眉,“章昭?正在去醫院路上,剛看完肖教授的感人視頻,怎麼了?”
“是不是特帥啊,給我帥歇菜了,帥哥現在給我炒雞蛋呢。”章昭提到自家那位就開始貧,老不正經,招人煩,“晚上有空嗎?一起去‘痕迹’聚聚?我這邊叫上歸海和柏隊。據說‘痕迹’今晚還有聚會呢……”
杜君棠看了眼專心開車的江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誰攢的局?聚聚行,剛好謝謝人家,聚會算了。”
章昭瞅着杜君棠這正經樣兒就急,跟自己被冤枉了似的,“文明聚會,都在市裡面,你當幹嘛呀,不群調不帶彩的,純交友娛樂,懂嗎?”
杜君棠連忙說:“欸,别問我,你去問問肖教授懂不懂。”
“我問他幹嘛呀……等着挨呲兒啊。我這周可惹不起帥哥。”章昭把聲兒壓低了,嘟嘟囔囔發現自己說漏了,悔死了,話裡都帶着怨氣,“靠,約不約給個準信。”
杜君棠一下聽明白這周倆s誰做主,樂了,“有肖教授管你就行,等會你和歸海庭他們對個時間吧,确定好了發我。”
主子看病去了,江帆乖乖在精神科外面溜達,絕不走遠,仿佛杜君棠真把他拴在這兒似的。剛上來的時候還看見老熟人趙路明,小姑娘神采奕奕,還那副活力四射的模樣。趙家姥姥當天就确認了安全,大抵那夥人多少還剩點良心,到底沒對老人下狠手。趙路明身體恢複得很不錯,就是小臂上的疤不好看,可趙路明卻不在乎,她說留着以後還能接着吹。
“醫者仁心”的錦旗杜君棠揮手給趙路明送了六十六面,土得不行。趙路明家裡沒地兒挂,送了六面給醫院,自家牆上挂了兩面,剩下五十八面全卷巴卷巴塞進大收納箱裡。她還琢磨自己圖啥,弄兩面意思意思得了,果真虛榮不可取。這榮耀光輝還是留着傳世吧,兒子孫子曾孫不用搶,人人都有份。
她把這話說給江帆,江帆樂壞了,說你以後得生出個醫藥世家。
趙路明别有深意地朝江帆努努嘴,嚯,那你呢?
江帆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心裡門兒清,他說,我可生不出來,我給你兒子孫子曾孫頒獎就行了。
趙路明對他做鬼臉,古靈精怪的,說,那我努努力,争取讓你老闆貼錢貼到肉疼。
江帆難得被個小姑娘開玩笑,還開他和杜君棠的,頓時害起臊來,撇下一句“我懶得跟你貧”就光速溜走。走之前也沒忘了祝趙路明小護士财源滾滾、步步高升。
到了夜裡吃飯的時候,二人驅車前往偏僻的“痕迹”酒吧。路上杜君棠想起什麼,問江帆要不要叫上阮祎。江帆意會了,這種場合叫阮祎就是連他主子一起叫。
他回道:“我下午問過,打電話問的,倆人好像吵架了,阮祎還哭呢。”
這麼些年,杜君棠對阮祎再了解不過,他手肘搭着車窗邊兒,問得挺悠哉,“真哭假哭啊?”
江帆回憶了下,說:“真哭,哭得話都說不利索,邊哭邊給我打字解釋。”
杜君棠這才認真了幾分,“挺嚴重?”
江帆點了點頭,“不太像小打小鬧,他說賀品安讓他卷鋪蓋滾蛋。”
“唉,又來,估計又把人氣得夠嗆。”杜君棠話裡挺無奈,“估計他姐又要邊收拾爛攤子邊轟炸我了。”
江帆到這兒有些聽不明白,“嗯?”
杜君棠不免又回想起當初阮祎死活要尾随自己去派對,捅了簍子糾纏上刑主賀品安的悲慘記憶。太漫長瑣碎了,他隻得結束這個話題,“說來話長。”
“痕迹”裡果然有人辦聚會,男男女女,年輕的面孔,光鮮的衣着,約莫都才二十出頭,眼裡冒光,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
相比之下,六個男人活像組了個老年局,縮在卡座裡寒暄。起初還有些客氣,有章昭和歸海庭兩個碎嘴在,氣氛漸漸也熱了起來。
章昭的行頭顯然被肖男收拾過,整個人又利落又精緻,隻是他不講究,把襯衫的扣子開得極低,又一副痞相,倚在沙發邊上嗑瓜子,瞧着特不像那麼回事兒。他的目光掃過嘻嘻哈哈的人群,掂着手心裡那一小捧瓜子意味不明地感慨:“年輕真好啊。”
肖男瞥了他一眼,修長的五指間把玩着一個小遙控器,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肖教授難得毒舌道:“挺盼第二春呗?”
章昭把手裡的瓜子全擱台子上,将掌心那點碎渣全拍掉了,才去攏肖男的手,雙手攏住了,把那小遙控器往下壓,章老師痞帥痞帥又有點難為情地說:“不盼不盼,啥也不盼,咱第一春就能過到夏秋冬啊。”
邊兒上的歸海庭第一個受不了,别開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柏丞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不過不發冷氣兒了,再不是隊裡那個冰山美人,整個人跟化了水一樣,挺溫和。喝了兩口酒,臉頰還紅撲撲的,似乎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環境,沒什麼安全感,一勁兒往歸海庭身邊湊。歸海庭就在吵嚷的環境裡傾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沒回話,隻是又灌了自己一口酒,連耳朵尖也紅了。
江帆坐那兒紮果盤裡的水果,時而插幾句話。今兒這是朋友聚會,大家都不帶身份,不講什麼上下位,故而聊起天來也更輕松。
人群那邊間或爆出幾聲喜悅的哄鬧。六個人的上個話題聊了七七八八,正處在告一段落的時候,有男孩兒朝他們這邊來,手裡還拿着什麼東西。酒吧裡光線暗,看不大清楚。隻是那張臉太小了,一身學生的氣質,歲數大不過二十,保不齊比阮祎還小。
歸海庭的位置正對那方向,他看見了,确實是來找他們的,心裡有點納悶,但沒說話。
單這一片坐了四個純主,江帆和柏丞還不是那種氣場弱的。男孩兒走來時還邁着大步,到近前就有點怵,但還是樂呵呵地說:“晚上好,我們玩了點遊戲——”他挺爽朗的,可多少還有些緊張,“懲罰是讓陌生的s拿牽引繩溜一圈。唔,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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