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不知道要找什麼草藥,跟在後面像個大閑人,倒是裴允賢,時不時伸手掏一掏積雪下的草叢,已經找出來好多的蘆荟與積雪草,另有一種長得像卷柏的草藥不知是什麼。
踏雪好奇地問了一聲,裴允賢便将那草藥遞給她觀察:“民間管這個叫萬能草,你看它的葉子是不是像一把扇子?有些百姓夏日便用它扇風。葉子與根莖皆可入藥,可内服亦可外用,治療燙傷效果還挺不錯的。”
踏雪不知自家長姐什麼時候這麼了解草藥了,好奇道:“可是容姨娘說的?長姐最近都快成半個大夫了。”
裴允賢将手裡的蘆荟與積雪草一并塞給踏雪:“那不挺好嗎,容氏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來,前面似乎又有一大叢。”
正走着,忽見右手邊的内河河道駛來一艘官船,船頭飛揚的旗幟上寫了個“範”字,船上并未載有什麼貨物,船頭倒是站着一個富家千金,正興緻昂揚地命令船夫劃快點。
“哎呀,笨手笨腳地,前面便是揚州城了,快些再快些,幾個月不來,我可想死揚州炒飯了!”那女子身後的鬥篷迎風起舞,整個人神采飛揚的,一看便是錦衣玉食慣了的。
裴允賢本沒有當回事,俯身繼續采摘草藥,卻不想,那女子忽然對着走在他們前面的貨船罵道:“讓開!本小姐叫你們讓開!再不讓,我可叫人撞了啊!”
貨船吃水很深,又笨又重,便是船夫聽到了她的呵斥,也無法在短時間内讓開。
于是,那小姐便氣勢洶洶地指揮手下對着貨船撞了上去。
隻聽一聲沉悶的嘭,緊接着便傳來落水的聲音。
即便這些船夫熟悉水性,這天寒地凍地落入水中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一時間,水中謾罵聲四起。
那女子的官船隻是撞歪了船頭,無甚大礙,因此她得意地在甲闆上拍手稱好:“臭劃船的,我叫你們攔我的路!這便是本小姐發怒的下場!”
呵,裴允賢平生最見不慣這樣仗勢欺人的小人,便盯着她腳下的那艘官船出了會神。
轉身的時候,身後接連響起一陣咔嚓咔嚓的斷裂聲,伴随着那跋扈女子落水的呼救聲。
踏雪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還是拍手稱快道:“活該!”
第19章離園思聰
撞船的動靜不小,加上呼救聲連天,瞬間驚動了南門口戍守的官兵,已經有人回府衙搬救兵。
範碧蓮從小生長在水邊,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即便如此,卻還是被水草纏住了小腿。
整個人在徹骨的河水中起起伏伏,為了呼救,接連嗆進大口大口的河水,沒多久就沉到水下,沒了聲息。
裴允賢凝神看去,才發現河床上的水草交錯橫生,密集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如此凜冬,本不該是水草茂盛的季節,可偏偏這些水草蔥郁茂盛,絲毫沒有冬日該有的枯萎衰敗之相。
她明明是第一次來這邊,自問沒有對這裡的河床做什麼手腳,怎麼會有如此反常的事情發生?
帶着不解,她往岸邊又靠近了些,細看之下,才在水草叢中發現了為數不多的一些荸荠、蓮藕等反季的植物。
倏忽間福至心靈,她的木系異能是以靈力的方式注入城北的河床之中的,定是這條内河與運河相通,以至于有少許的靈力随着水波擴散到了此處。
既如此,這些水草便是她的責任。
少傾,她便探明,被水草纏繞的還有另外七八個船工,她便沒有猶豫,将草藥盡數塞進踏雪懷中,縱身一躍,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踏雪根本來不及攔她,隻得抱着一大堆草藥在岸邊幹着急。
裴允賢一入水,那些水草便像是卑微的仆從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順着水流的方向俯首,像極了朝見女王的士兵。
裴允賢沒有責怪它們,萬物向生,水草的本能便是纏住過往生物,何辜之有?
大緻感知了一下,還行,除了一個年紀大的老伯,其餘人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
她人都下水了,要是不弄出點動靜來豈不是太傻了?
雖然城北那些水生植物的功勞已經沒法算在她頭上了,但這救人的事她卻可以做做文章。
便先将那位老伯救上來,沖踏雪喊了一聲:“快,摁壓他的腹部,把河水壓出來,要是你壓不動,趕緊喊你兄長,他不是在南門口等映雪嗎?應該已經聽到動靜了。”
說罷,裴允賢再次下潛,一個一個地将受困之人解救上來。
為了略施懲戒,她特地将那個指揮家丁撞船的女子留到了最後才出手相救。
映雪已經來到南門口,與等在那裡的允文彙合,一同往這邊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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