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臨峰沖了進來,站在床邊,凝視着映雪那沒有血色的臉龐,思來想去,最後隻說了六個字:“姬某感激不盡!”
裴允賢瞧着差不多了,便叫允文去喊允武過來,兄弟倆擡着一塊門闆,把映雪挪了上去,擡回西邊的廂房去。
臨走時,裴允賢看了眼暖閣内的陳設,暫時沒找到适合窺探姬臨峰過往的東西,便沒有再逗留。
裴家的姐妹兄弟們才走,那出城去找老鼠油的大夫終于風塵仆仆地趕來了,拿着已經見底的瓷瓶:“殿下,隻剩幾滴了,先湊合用着吧?”
姬臨峰冷着臉,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臨睡前鎮揚王妃又過來了一趟,她把小樂樂接過來抱着:“後來的事我都聽說了。沒想到啊,這小姑娘居然如此豁得出去。不如你就将她收了吧?不過是納個妾,沒有那麼多講究的。大不了我和你伯父去找老裴說一聲,落架鳳凰不如雞,他便是再寶貝他的那些女兒,也由不得他了。”
“嬸娘,此事侄兒心中自有計較,您不必插手。您來得正好,樂樂剛睡下,您幫我照看個把時辰,侄兒有點事,去去便回。”姬臨峰袖着手,身姿玉立,眉眼冷峻,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鎮揚王妃應了一聲讓他趕緊去吧。
他将暖閣的門掩上後,找老王爺要了一壇陳年的瓊花露酒,親自找裴耀庭去了。
裴允賢恰在裴耀庭這邊談事情,小賀氏也在。
姬臨峰沖裴允賢點點頭,也不客套,直接坐下:“裴相,别來無恙。”
裴耀庭雖然想過他遲早會來見這一面,卻沒想到這般迅速,便笑行了個禮:“六殿下折煞草民了,草民一介布衣,斷不敢再舔着臉霸着這個稱呼了。”
“裴相何須客套?你我本是舊識,我什麼脾氣你應當清楚。”姬臨峰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枚沉香木做的發簪,此簪頭部鑲着紫粉色的玉石,雕成兩朵芙蓉花,花蕊乃是金子做的,工藝異常講究。
他将此簪遞給了裴耀庭:“這是我大婚那年,母後贈與我發妻的芙蓉并蒂玉簪。我曾答應過她,若能遇到另一位合适的六王妃人選,我便将此簪贈于那位姑娘。映雪尚未及笄,此簪,便由裴相代為收着吧。待她及笄,我自有計較。”
裴耀庭猶豫了片刻,見小賀氏在瞪他,這才将簪子接了過來:“映雪粗笨,能得六殿下垂愛,實在是叫裴某受寵若驚。”
“一個人存身立世,無論是笨是聰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顆璞玉般的心。來,裴相,許久不曾與你對飲了,今日一醉方休!”姬臨峰說罷,斟酒兩杯相邀。
裴允賢便與小賀氏出去了。
小賀氏一路唏噓不已:“映雪這孩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隻是她那腿……”
“不妨事的小姨,我自會照顧好她的。”裴允賢拍拍小賀氏的手背聊作寬慰,兩人轉過回廊,與鬼鬼祟祟的範碧蓮撞了個正着。
第22章失魂落魄
肩頭隐隐作痛,裴允賢不得不停下來看了一眼,一下便認出來,此女便是白天在城南故意撞船的惹禍精,也是與姬青一夜風流過的奔放女。
也不知是不是姬青覺得她的身份見不得光,隻給她找了一身丫鬟的衣服穿着。
可别說,比起她那一身珠環玉繞的小姐派頭,這一身似乎更合适些。
裴允賢本不打算計較什麼,偏偏此女嚣張得很,撞了人不道歉就算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待她一擡頭對上裴允賢的視線看清裴允賢這張臉,她才愣怔在了那裡。
罵到一半的話隻得硬生生憋了回去,面對救命恩人,範碧蓮還是有點樸素的道德觀的,隻是比起她那不值錢的道德觀,能不能在裴允賢身上找回一點顔面似乎更為重要。
她瞧着裴允賢身上的衣服料子,很是尋常,不像是什麼有家世的人家穿的,因而她那一張臉跟唱大戲似的,明明方才黑着臉還罵得起勁,此時卻換了副面孔,得意洋洋地摸了摸裴允賢的袖子,挑眉一笑:“呦,原來是恩公啊。本小姐雖然不是什麼王侯将相的女兒,但也是有頭有臉的鄉紳家的千金。我便賞你一些銀子讓你換身好點的衣服,算作報答吧。”
裴允賢這身是落水回來後換的,當時為了不讓她繼續挨凍,婉月便去離得最近的踏雪房間直接拿了一套常服出來,自然料子普通了些。
此時被這樣小看了,裴允賢也不生氣,笑着接下對方甩來的銀票,眉目溫柔笑得和善:“多謝多謝。”
範碧蓮很是威風,心滿意足,在姬青那裡丢的臉面,總算是又從别人身上找回來了。
待裴允賢與小賀氏走了,範碧蓮臉上的笑才垮了下來,她猛地擡頭,拎起貼身侍婢喜奴的耳朵:“我怎麼跟你講的,幫我看着點看着點,對面來人了你都不會喊一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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